来人身着天青色的锦袍,衣袖宽大,他站在那里,看起来身量高挺,半束着发,额前的发丝垂在脸侧。
要不是这个人长得太好,韩晏一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谁会寒冬腊月穿个宽袖锦袍,还站在外面偷听,又一声不响的直接推门进来?
韩晏回头一看,谢姝果然愣在那里。
他暗自摇了摇头,谢某人一贯比较迟钝,除了办案。
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一张看不出年纪的脸上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鼻子和嘴唇却又温和秀气不惹锋芒,明明该是怪异的组合在那张脸上却额外的妥当相称,这人绝对是韩晏见过的,长相排得上前几的男人。
“听说谢正卿前段时间先是进了大牢,又是被人追杀,躲在外面养伤到如今,拿小命换来的官位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韩晏听的一脸疑问,且不说这些消息眼前人是如何得知的,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还加重了‘谢正卿’三个字,让他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万人之上的昭平侯。
眼前这人明显不是卫承,那么问题来了,这人到底谁啊?
看看谢姝,果然也是一脸震惊。
韩晏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那男人一把抓住了谢姝的手腕,将她拉扯起来。
“等等等等……”
这又是什么戏码?韩晏连忙站起来,当场抓人?
他韩侍郎可是没有武功,谁都打不过啊!
“跟我走。”
眼见大理寺的长官就要被拖走,韩晏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谢姝不反抗。
“慢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韩晏心中一喜。
“候爷你来啦!”
果然,卫承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然而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身后的玄九把门关上。
“候爷?”
拉着谢姝点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卫承,狐疑的开口。
“昭平侯?”
卫承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男人点了点头,开口道。“借过。”
韩晏只觉得呼吸一滞,感觉这屋里的空气温度都瞬间下降了好些,他伸手默默的搓了搓胳膊上竖起的汗毛,还是决定闭嘴不说话,免得波及自己。
卫承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谢姝被握着的手腕,“先放手。”
天青色锦袍的男人突然笑了,居然听了卫承的话乖乖的放开了手,然而下一秒就突然如鬼魅一般的出手,直取卫承的喉咙!
一瞬间,场面骤变,韩晏吓得愣在当场,卫承却淡定的很,轻松的接下一击,转身出手狠厉,直击对方的胸口。
“别!”
谢姝开口,然而没有人要理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到了不远处韩晏的身旁,神色自若还带了些赞叹。
“阁下好功夫。”卫承暗自吃了一惊,这种诡异的轻功似乎令他觉得有些熟悉。旁边的谢姝急忙站到了青衣男子身前,对着卫承行了一礼。
“侯爷,下官替家父赔罪,家父是个急性子,冒犯候爷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韩晏的嘴张大到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玄九站在卫承身后,努力维持形象,然而乱转的眼珠却出卖了他。
卫承微微皱了眉,看着比其他人正常许多,但眼中也满是不敢置信。
“爹。”谢姝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却不敢看谢安的脸色。
”现在知道喊爹了?你小命差点都没了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还有个爹呢?”
韩晏听了这话在旁边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这人说话的口气更像卫候爷的爹。
“哎呀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谢姝挤出一个笑。
谢安阴测测的笑了笑,不语。
这时,玄九突然发出了一声啊,转头看过来。“莫不是踏月临风谢景云谢前辈?”
谢安眼中闪过一似惊讶,“不错啊,小朋友,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老夫的名号。”
顶着那张看起来而立之年的脸自称老夫实在是诡异的很,谢姝尴尬的捂了捂脸。
“家父当年有幸和谢前辈切磋武艺,之后便经常对我提及,因此晚辈印象深刻的很。”
谢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父亲是?”
“家父凌霜阁崔士峻。”
“原来是崔琰的儿子。”谢安和蔼的笑了笑。“不错不错。”
”怪不得谢大人的功夫那么好,现在看到倒是理所当然了。”
玄九向来是个讨人喜欢的,两人居然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把谢姝等人晾在了旁边。
“爹……”谢姝试探性的开口。
谢安明显还聊在兴头上,颇为不满意的回答。“做什么?”
“我们能不能坐下说?儿子还没吃饱。”
一张圆桌,谢姝左谢安,右韩晏,对面坐着看不出喜怒的昭平侯。
“爹,这位是韩晏,我的好友,在朝中任职刑部侍郎。”
谢姝向来是个懂礼数的人,连忙拉过韩晏介绍给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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