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柿树叶子依旧是郁郁葱葱,可以看到诸多青涩小柿挂在枝头。阳光正媚,便有一片yin影洒下。
那墙角长着些许杂草与几株野兰花,风吹过时,一阵兰花香便弥漫了整个院子。很淡,但深吸一口,却又是似乎极为浓郁,沁人心脾。
此时在这树下有两人,均是身着白衣,透露着股洒脱之意。中年模样者手持三尺折扇,脸上带着笑意。
扇子上用浓墨书写了“水寒”两个大字,那字迹充斥着苍劲磅礴之意,一看便知是书法极为jing湛之人所写。
另一人则是名清秀青年,脸面白皙,那一双眼竟深邃如同深渊一般。
此时这青年额头与鼻尖上皆布满了汗水,在这青年身前是一张并不大,深褐se木桌,桌上放置着白纸与墨砚。
他右手持一根细长毛笔,另一手则托住衣袖,腿作马步,如行云流水般在那白纸上划过条条曲线,一气呵成,写下几个工整大字。
这二人是父子,中年模样者名为沥水寒,是这镇子附近极为有名气的夫子,饱读诗书几十载,游历过诸多山川,阅历更是惊人。
这十里八乡若是有谁家新添了娃娃,便会来求这“沥夫子”赐个名。
青年名为沥风,虽说不如他父亲那般厉害,却也有过十余载寒窗苦读。
自七岁起,便每ri随着他父亲沥水寒在这柿树下磨练书法,倒也可以说是个文人墨客,肚中有些墨水之人。
正当沥风划下最后一笔之时,沥水寒摇头苦笑轻叹一声,戛然收起折扇。
“小风,我已教你多次,你这笔势如此不对。”
沥水寒苦笑着走上前去,换为左手持扇,拿过毛笔,随之一甩衣袖,用一种极为优美的姿势将笔头沾了些许墨水。
也不提衣袖,从那桌案白纸上直接划过,那衣袖也不落下,竟是跟随着沥水寒的手势一同于纸上方划过,带起一阵清风,如同拂袖起舞般游动,那白纸之上赫然便多出了几个浓墨大字。
“懂了?”
沥水寒放下毛笔,含笑看着沥风。
沥风一愣,随即向那白纸上看去,之后便是一阵苦笑,似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道
“爹爹说的极是,倒是我心乱了。方才只顾及了衣袖,却忽略了笔势。”
沥水寒赞许的看了沥风一眼,接着开口道
“小风,你须记住,无论何时也不要因外物而乱了自身之势,书法九势,笔墨如此,人生亦如此。”
二人正聊至畅快时,忽然唰一声,一颗石子破空飞来,恰中沥风眉心。
“哈哈,哥你又被我打中了!”
沥风吃痛,向那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那远处石磨旁倚着一小女童,此时正捂着肚子笑的极为欢快。
小女童穿着青罗碎花裳,配的一条红se小裙,头上梳着几个小巧辫子,一双红润脸蛋,五官极为标致,透露着玲珑之意,看起来约莫仈jiu岁。
这小女童不是别人,正是沥风亲生妹妹沥雪,年龄却是比沥风小了许多。
沥雪长相极为乖巧,但是只有了解之人才知道,这娃娃骨子里透着一股野劲。
她这xing格虽然让沥风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沥风却也从未因此责备过她,反而是对这个亲生妹妹极为溺爱。如同她这般仈jiu岁小孩,爱玩也是天xing使然,人之常情。
“小雪,你又调皮了!”沥水寒也看见了那石磨旁的沥雪,此时略带怒气开口道。
“爹爹,我就是和哥开个玩笑,没有恶意。”
那沥雪也不笨,不敢顶嘴,似乎是怕平白地挨顿痛打,毕竟她不是没有因此被惩罚过。
于是眼珠机灵一转,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开口向着沥水寒开口哀求道。
“爹,小姑娘家家不懂事,算了。”沥风揉了揉额头被石子击中的地方,无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爹,你看哥都说没事了。”
沥雪见机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沥水寒袖子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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