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建民站在自家门口,一脸的理直气壮,神情更是充满了傲然之色,嘴里叭叭个不停。
恨不得全院的人都能听到他说的话。
不过此时也的确有不少邻居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了目光。
杨沛东看着对方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差点没乐了,好嘛,炖个鸡还真不够你显摆的,咱有点出息成么。
“东子,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买卖人了,挣不挣钱的先放一边儿,这吃的方面最好还是别随便对付,这么的,赶明儿个去买只鸡回来,我教你怎么做!”
尤建民享受着院里人的注视,脸上流露出畅快笑意,打算继续把杨沛东当靶子显摆自家生活水平。
可杨沛东却不想继续惯他这臭毛病了。
搁这儿没完没了,闹呢!
他此时已经挂好摊开了毛巾,一边走去自行车旁拿褡裢里的东西,一边回道:
“打住!你还是省省吧,咱俩可不一样,我一年轻小伙儿吃饱了撑的跟你学这个,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结了婚还得自个儿钻饭棚做饭?这大热天我可没那闲工夫!
再说想解馋还不简单,外面儿买现成的不更好么!”
“嘿吆喂,行啊东子,故意拿话呛我呢是吧,啧啧……”
尤建民闻言笑容变了意味,脸色阴沉着,咂巴嘴继续道:
“你还真别叫板儿,我都不稀得揭穿你,知道鼎丰楼的烧鸡多少钱一只么?就你还买现成的,有那钱都能买三只白条……呃!”
尤建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杨沛东不紧不慢的打开车褡裢,从里面取出了印着‘鼎丰楼’字样的油纸包。
在那油纸包上,赫然还有着一只盘起来的烧鸡图样。
这下,顿时把尤建民弄了个大红脸。
想起刚刚自己还没说完的话,顿时一阵没来由的臊热让他脑袋瓜子嗡嗡直响。“贵有贵的道理,你眼里也就只有白条鸡了,咱俩根本聊不下去。”
杨沛东提着油纸包,转身朝自家门口走去。
这下连不远处的其他邻居们也看到了,微微露出诧异眼神,同时看向尤建民的目光充满了莫名意味。
甚至有人偷偷别过脸暗笑,乐得看到尤建民吃瘪。
“晓敏,晓敏!咱俩的事儿以后再说,去,现在帮我到鼎丰楼买只烧鸡,我给你钱!”
终于缓过神来的尤建民,经这一出顿觉下不来台,转头朝屋里喊道。
“滚蛋!都这光景了还想使唤我,你做梦去吧!
尤建民你个王八蛋,我跟你……”
“喂喂喂,你胡咧咧啥呢,打住!先听我说!”
屋里传来陈晓敏的喝骂,尤其说到后面,让得尤建民立刻折返进了屋,不想让邻居们过多知道他们家的事儿。
“得,本来想充把大的,这回倒好,一不小心把自个儿崩了!”
“嗐,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新鲜,尤建民这小子嘛,早习惯了!”
“还别说,老杨家的三小子真买了鼎丰楼的烧鸡,那可不便宜,你说他这一回来就捣鼓了个摊子,看着也不像能挣钱的啊?”
“嘁,这叫瘦驴拉硬屎,搁那儿硬撑呢!”
“巧云姊妹,这话怎讲?”
“今晚老杨家请吴大爷吃饭,这不明摆着呢么,家里给他钱让他顺道带回来的呗!”
“吆,请吴大爷吃饭?这……有什么说法吗?”“为了他家老二呗,我告儿你们……”
徐巧云跟几个院里的邻居老娘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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