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眨动羽睫，问道：“然后呢？”
韩鸣答道：“朱氏一族吞下这口气，怎肯轻易罢休。”他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笑意。
靠近云小裳，他低语道：“听说朱家已向芙蓉剑庄递了帖子，剑庄虽未承认，但在此次玄冰秘境之中，朱蔓已联络了几位高徒，欲给那冷芙蓉一个教训。”
云小裳微愣，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
韩鸣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道：“我……我叔父是青光门长老，此事略有耳闻。”
他望了云小裳一眼，低声叮嘱：“朱蔓看似温婉，实则心机深沉，你需谨慎，莫要被其所骗。”
见那世家子弟羞得面若桃花，云小裳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包糕点，笑道：“今日多亏你陪我解闷，还有其他趣事吗？”
凌渊静静地在一旁坐下，眉眼柔和。
韩鸣又讲了几桩逸闻，这才看向凌渊，顿时被他的容貌惊住。
心中不禁浮现出每个见过云小裳之人皆会有的疑惑，为何云小裳会收下这样一个灵根驳杂、容貌受损的弟子。
但他聪明，自然不会多问。
反而笑道：“云姑娘是来售药的？”
他颇感好奇。
合欢宗虽以制药闻名，但专精的多是春药与催情之物。
露空丹这类常见丹药，其他门派弟子来卖很正常。
合欢宗弟子来卖，就显得不寻常了。毕竟，卖春药换露空丹才是合欢宗的常态。
云小裳含笑应道：“正是如此。”
韩鸣拍了拍胸膛，道：“既今日遇上了，这露空丹我全要了。”
云小裳媚眼如丝：“这怎么好意思——韩兄修为已高，这些露空丹怕是用不上了罢。”
韩鸣被她一声“韩兄”叫得心神荡漾，脸上更红，道：“我虽用不上，但我师弟师妹们总有需要之时。”
云小裳捏了捏凌渊的手臂，“渊儿，还不快谢过韩伯伯。”
韩鸣虽在家娇养，但此刻见那孩子冷冽地瞥了自己一眼，心中却是一动。
这孩子的眼睛，真是美丽。
凌渊缓缓开口：“多谢韩伯伯。”
他声音清亮如歌，韩鸣心中暗叹，这声音、这眼神，皆是上乘，可惜容貌受损，否则也是祸水之姿。
不过韩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袭锦衣少年闯入，目光明亮，道：“公子，你怎么还不回去。”
方才发现天色已晚，竟不知不觉与云小裳谈了半日。
他连忙起身，匆匆向石掌柜购下所有露空丹，一并包圆，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石掌柜，若云姑娘再来寄售物品，烦请你通知我一声。”
脸颊泛红，他飞快离去。
云小裳望着他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
倒没见过如此纯情的少年。石掌柜与小二站在一旁，神情颇为淡然。
凌渊微微侧头，云小裳眨了眨眼，从石掌柜手中接过一个价值不菲的小袋子。
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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