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自嘲一笑,这是她教出来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了亲额娘来借势逼她了。
她能理解,但不接受。
苗嘉卉神色漠然:“你要是真孝顺,就应该搬到养性斋去住,说不定王爷心疼你,就把你额娘放出来了。”
弘暦绷着小脸说道:“大哥,你额娘陷害我额娘,我额娘没有打她骂她,也不是我额娘把她赶去佛堂。在上书房,别人欺负大哥,大哥怎么对付别人的,你额娘就该受那样的惩罚。”
弘晖惊愕地看着弘暦,明明弘暦平时很听他的话,为什么不帮他了?
弘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心翼翼地说:“苗额娘,可以让姨母接受公正的惩罚,然后再把姨母放出来。”
淑和在旁边附和:“二哥说得对。”
“对。”徽娴和岁安两个奶娃娃齐声说道。
弘时跟在两个奶娃后面也小声说:“对。”
却被李静言拉到身边:“不关你的事,别和他们一起。”
苗嘉卉因为要着书,从不带甲套,她垂目看着手指上的茧,缓缓说道:“弘晖,弟弟妹妹还太小,你太心急了。”
年世兰轻哼一声:“大阿哥只记得罪妇额娘,不记得先生受害,以后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弘晖把苗嘉卉当成夫子的事,雍亲王府人尽皆知,主要是待在养性斋的宜修没闲着,想借弘晖从养性斋出来。
弘晖俯身叩首:“是弘晖不懂事,请苗额娘不要生气。”
苗嘉卉神色淡淡地说:“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你去那边领着弟弟妹妹玩曲水流觞吧。”
年世兰看向蹙眉的柔则:“福晋教导大阿哥也很久了,怎么还没让他明白,是他额娘犯了事,不是纳兰妹妹不让他额娘出来呢?哎,真羡慕福晋与那拉侧福晋姐妹情深啊。”
柔则轻声道:“年侧福晋如果真的羡慕,本福晋可以和王爷说一声,将年侧福晋的姐妹也纳进府里。”
年世兰吃了个软钉子,冷笑:“年家比不得乌拉那拉氏,把姐姐妹妹都嫁到一家。”
柔则依旧慢条斯理:“年家比不上乌拉那拉氏,倒也不必说出来。”
苗嘉卉忍不住感叹,这些年柔则修炼得不错,怼人功夫进步神速,估计经常和年世兰切磋。
孩子们玩过曲水流觞,象征性地用柳枝淋了水,上巳节就算是结束了。除了弘晖,小孩儿聚在一起都很开心。
晚上,胤禛破天荒地来看苗嘉卉,问了弘晖求情的事。
他感叹道:“爷不知道当初送弘晖去庄子上是好是坏,不过是跟着你学了几个月,就变得端方又世故,说不出来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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