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母那声非同一般,像是叫她,又像点她名字诈傅瑾时。
郁梨敛下心神,缓步凑近,趁人不注意,偷偷瞥男人。
回来路上,傅文菲告诉她,自包厢后,傅瑾时对狐家大开杀戒,只一星期功夫,已经伤到狐家根本了。
这种行事力度,用为她名声惩戒狐天德,根本解释不通。
更何况傅文菲本人都多次求情,傅瑾时毫不收手。
因为有狐天德在场,傅文菲没有继续往下讲,可一路瞪她的眼角眉梢,都显露怀疑跟她有关。
“郁梨,天德出言不忌,你是当事人。”傅母咬字咬的幽深微妙,“现在妈妈问你,你原谅他吗?”
原谅个屁。
郁梨才不是心胸宽广的伟大女人,她记仇记到每个字的偏旁有几个比划。
但凡她有实力,警察不抓她,我国刑法上对人身伤害的定义,从小到大,她全给狐天德来一遍。
但逞一时爽快只会让她烂船窟窿更多,对她近在眼前的自由,没有任何好处。
况且,她现在自知之明多到头发丝都是,除非她脑子贱没了,才会痴心妄想傅瑾时为她出气。
“原谅。”郁梨面色恳切,同时想为自己争求更多,“我那天也出言不逊,母亲原谅我了吗?”
傅母没理她,全神贯注审视辨别傅瑾时脸上每一分表情。
他面色变得无波无澜,情绪仿佛退潮的海水,从他脸上消失,身上褪去。
坐姿毫无变化,又像凝固,手臂筋脉如同青紫色的小蛇,迥劲凸出。
但细审,这些又都平常,仿佛是她杯弓蛇影。
傅母这会儿是真真切切体会到,外界为何传他难缠,心思像没有底,深不可测了。
她只能主动亮剑,“郁梨也原谅了,瑾时,狐家的事儿——”
“不停。”傅瑾时态度强势,他目光没有专门停留在狐家某个人身上,哪个人反应稍大,他就立时关注那个。
犀利,冰冷,威慑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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