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东西你还不容人家说他。”那俊俏小厮偷偷嘀咕两声,然后也随着伊莉雅的目光望向楼下,默不作声了。
楼下的刘戎虽然还没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但是也着实被胡媚儿这么闷声不响的态度搞得头大。其实,刘戎对于这女人的态度呀,是一不怕你哭,二不怕你闹,三不怕你上吊,就怕怎么挑逗都不笑!这回胡媚儿直接装作不认识自己了,这种冷冷的感觉真的让人抓狂。
吃了闭门羹,刘戎眉头紧锁,背着一只手在胡媚儿的门外踱过来,踱过去。门只是虚掩着的,放在前世,刘戎肯定是直接冲上去抱着那小娘皮的嘴巴强吻了,可这是在汉朝,xing教育还不普及,小娘们思想普遍保守,况且里面的那个还是带着一身功夫的动不动就拔刀的一个xing情泼辣的小娘皮。
虽说胡媚儿心中想不定也是正盼着刘戎冲进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面疼爱,可这毕竟只是刘戎未经过事实论证的猜想,自己浑身是伤,可不愿意再去冒这个险。
他又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心生一计,正了正脸se朝着里面恭声道:“方才是在下冒昧了,只是因为姑娘与在下的一位至亲至爱之人长得十分相像,在下与她分别数ri,每每朝思暮想,这才一时乱了心智,将姑娘误认为成了我的至亲至爱之人,失了礼数。还请姑娘见谅。”
胡媚儿此时正气哼哼地坐在床边,听见他这一席话,禁不住又是黛眉一颦,心下道:对我朝思暮想还会到这里寻花问柳吗?厚脸皮的负心人,真是枉费了我九死一生潜入那匈奴万军阵中替你刺杀主帅!
“早就听闻姑娘琴艺高超,只是不知可否赏脸,为在下弹唱一曲,在下若能听着姑娘的天籁之音,便犹如我那位至亲至爱之人又重回了眼前,多少也可以解一解我这几ri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相思之苦。”
胡媚儿在里面面颊一红,她知道刘戎的这一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悄声骂道:“什么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看你自己倒是快活的很!再说了,自打那晚与你有了肌肤之亲,相别也不过两ri不到,你这负心人,会这么想我吗?”
刘戎的花言巧语,她可是听得多了,虽然每次都知道这油腔滑调的家伙最会骗人,可听了,心里还是会开心,也不知这恬不知耻的家伙到底会什么魔法,分明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却生生让自己着了道。
不知道这家伙嘴里的至亲至爱是肺腑之言还是随意说说骗人,总之那晚之后,这没脸皮的家伙在自己的心中却已然是至亲至爱之人了,连父兄都比不上的。至于那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鬼话,看他方才那么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全是骗人的,可要用这八个字来形容这两ri的自己,倒也是十分的贴切。
胡媚儿颓然地轻叹一声,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如果以后他再当了皇帝,更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整天服侍着他,像他这么花心好se,哪天哪晚不比今ri快活?这飞醋,自己吃得了吗?到了现在,还真希望他就只是一个大湖村里一文不名,整ri靠着土墙,坐在阳光底下捉虱子的邋遢小子。
“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为在下弹唱一曲呢?”刘戎侧着耳朵朝里面偷听,见里面好久没了动静,心中疑惑,这小娘皮不是又不声不响地跑了吧?你可拐着我儿子呢,以后没事可不许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忽然,只听得里面长叹一声,紧接着传出胡媚儿略带忧愁伤感的声音,道:“既然将军有令,小女子岂敢不从?小女子这就为将军弹唱一曲吧。”
说完,她起身款步走到屋子中间,那里的案几上正摆放着一架七弦琴。那时在大湖村里二人互相调笑,刘戎se眯眯地问她会不会吹箫,她说自己只会弹琴,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记在心上。
正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这一回心中淤塞,刚好应该借此抒发一下。胡媚儿葱指轻抚,温婉连绵的琴声chao水般四溢而去。这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其中神韵令人荡气回肠,大湖村里所有静好的时光一幕接着一幕闪过二人的眼帘,最初的相遇,几番误会都在如泣如诉的琴声之中,宛如过境千帆,渐渐变得澄澈。波澜壮阔,比不上花开静好。然而,这个人却是不会和她一样渴望波澜不惊的安逸生活的。
他有自己的命运,自己似乎也有自己的命运,她愿意舍弃自己的命运拼命与他交织在一起,只是不知,这上苍,这负心人,可否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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