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荣儿?”景帝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大胆晁错!何故勾朕心伤!荣儿,荣儿他已经被你们给逼死了!”俗话说,百姓爱幺儿,皇帝爱长子。那废太子刘荣虽然生xing顽劣,但毕竟是他第一次让刘启感受到了做父亲的滋味儿,刘启自幼溺爱他,这才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xing格。
“皇上——”晁错慌忙将肥硕的身躯一趴到地,连连叩头。
“算了。”景帝一摆手道,“那件事与你无关,都是长公主他们从中作梗,再说了,荣儿他也是畏罪自杀,怪不得别人。只是,御史大夫为何今天又突然提及此事呢?”
“皇上,真的就是荣殿下啊!方才,老夫已经亲自去地牢中验证过了,确确实实就是荣殿下不错啊!荣殿下原来并没有死,荣殿下他真的回来了!”
“晁错!”景帝龙庭震怒,猛地一拍桌面,霎时间就将那些竹简震的一跳。“荣儿的尸首乃是朕当时亲眼所见!现在他还葬在蓝田,尸骨未寒,你竟然就这样当着朕的面编排他!你——”
“皇上——”晁错见龙颜大怒,连忙将脑袋顶在地上磕的梆梆响,道,“皇上,臣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可是左右观察,确实是荣殿下不错啊!再者,荣殿下向来顽劣,舍中奇人异士无数,说不定当时正是使用了什么禁术,制造出了假死的表象,瞒过了我们所有人也不一定啊!”
“此言当真?”
“皇上亲自前往一看便知。”
“不不,此事定有蹊跷!”刘启还是不敢相信这死者复生的奇事,坐下来,静静抚平心绪,仔仔细细地查找其中任何一个疑点。
“普天之下,难道就真的没有两个不相干的人长得极像的事情吗?
“即使是父子,那也不过是眉宇之间有一点相似而已,像这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老夫还是从未听说过。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皇上可以亲自前往一看,如果还有疑虑的话,不妨效仿秦王滴血认亲的故事。”
“滴血认亲?”刘启若有所思地低吟一声,“好,朕就陪你去一趟地牢。”刘启刚迈两步,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望着紧紧跟在后面的晁胖子道:“可是,御史大夫既然以为那人就是荣儿,又为何将他押在地牢那种肮脏污秽之地呢?莫非御史大夫心中还对荣儿心存怨愤吗?”
“臣不敢呐!”晁错被刘启这一问又是吓得够呛,连忙解释道,“荣殿下生xing顽劣,以往可是得罪过不少权贵,当初荣殿下被废时,他们无不落井下石,现在倘若是让他们也知道殿下还活着的消息,为了防止殿下报复,他们一时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也说不定啊!再者,太子新立,为了巩固自己的皇储地位,若被jian人挑唆,一时糊涂做出个手足相残的事情来,岂不是也寒了陛下的心?这地牢密室向来是信息封锁最严密的地方,臣将荣殿下藏在那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刘启见他尚且还能自圆其说,也不追究。一出未央宫,便是在大内侍卫的护卫下,朝着那宫廷地牢密室走去。
晁错长吁一口气,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紧紧地跟在了刘启陛下的后面。
在英武神勇胸肌腹肌全有的大内侍卫们的牵引下,晁错带着刘启很快又回到了那间yin暗chao湿的密闭房间里。
晁错伸头进去一看,只见刘戎翘腿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大床上,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攥着水果,一帮彪形大汉跪在他身边,揉肩的揉肩,捏腿的捏腿,其中一个羽林军官此时两只眼睛俱变成了棕紫se,带着一脸的媚笑,笑嘻嘻地守在刘戎身边,听他胡吹滥侃。
“没错吧。”
晁错将那个刚想嚷嚷着“皇上驾到”的小太监一巴掌抽到一边,然后望着此时伏在门前早已是泪眼模糊的刘启小声说道。
“没错,没错,正是那孽障!”刘启咬咬牙,眼里兀自还带着泪花,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帝王风范,冲上前朝着躺在卧榻上的刘戎就是狠狠一脚,而后弯下身,两个巴掌并用。对着刘戎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拍。
“逆子!逆子!逆子!我让你诓骗朕!让你诓骗朕!真是狗胆包天!狗胆包天!狗胆包天——”
刘戎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是被扇得一片眩晕,身边的人跪倒了一大片,再看看这个动手的大叔,虽然说面上愤怒,可眼里却是分明含着泪花。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动情动怒。
“大叔,大叔,你到底怎么了大叔?误会啊,大叔!哎呀,不要打脸——”
刘启气的两腿发颤,指着刘戎几乎便是说不出话来,平复了良久,才是终于恨恨地大声道:“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君叫臣亡臣不得不亡!又不是朕让你自刎的,你竟然敢不认朕!大叔?朕让你大叔!让你大叔!”
“啪啪!”
“唉吆!”
“皇上息怒啊!”刘启追着打,刘戎捂着脸逃,房间里跪了一地人,晁错跟在后面拉架。
“皇上?朕?”刘戎听那胖子一喊,瞬间便是明白了大半儿,转身往木架子后面一躲,带着哭腔道:“皇上陛下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假扮太子殿下的,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什么?假扮?”刘启和晁错心中俱是一愣,“你不是朕那不成器的逆子?”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