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外的长安朝堂上,原本还被群臣们劈头盖脸地大骂不识大局的李广,现如今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夜暴富的土豪,任在谁的面前都是趾高气昂,仰首阔步的。
因为私自分兵,李广堂堂一个卫戍区司令竟被罚在长乐宫外面顶着ri头站岗,可自打听到了刘戎大胜的消息,愣是三个太监跑过来连番相邀,他才吹鼻子瞪眼地往那朝堂踱去。
都说了老子的兵能打了,才分出区区两千,就将那五万匈奴先锋军打得落花流水,要是老子的北军一窝蜂都涌上去,那军臣单于还不得吓得屁股尿流?老子戎马一生了,用兵还能比殿下那毛头小子差了?只能更厉害才是!
一脸不爽地来到朝堂,谁向他道贺他就给谁白眼,尤其是那些之前批评他,现在又跑过来拍马的,他都在心底一一记下,下了朝堂就一个个狠揍!最讨厌这帮见风使舵的家伙,出主意让老夫在门外站岗的,还不是你们?
“咳咳,李将军,怎么,心有怨气吗?”
景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瞥了他一眼道。这老家伙在先帝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了,只是因为没赶上好时候,总也没有立军功的机会,手心早就痒痒的很了。这回让他龟缩在长安守城,可是憋坏了吧。
“臣不敢。”皇帝的面子当然得买。
“此次平安县城大捷,一洗大汉八十年来对匈奴人屡战屡败的颓势,威慑匈奴人,大涨我全军将士的士气,李将军功不可没!说,想要什么封赏?”战时,最讲究的就是赏罚分明,否则谁还愿意为你卖命?
“臣请率北军自风鸣谷出,直插匈奴前锋背后,与平安县城守军前后夹击,定然能全歼这匈奴军五万jing锐!”李广不请功偏请战,惊得朝堂上下又是一片唏嘘。
“李广欺君,臣请治其罪!”宫廷南军统领程不识站起来走到中间,神情激动。
“程不识!本将如何欺君了?”南军是长安宫廷的守备力量,格斗技巧尚可,但野战城防却是远远不比北军,但是因为是皇帝安全的直接保障力量,历来更受皇帝赏识和重用。
“那平安县不过是撑住了匈奴人的两番进攻而已,杀敌也不过千余,胜负未分。此番匈奴人铺天盖地,卷土而来,失了这千余人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我军又多是步兵,只有依靠城防之利,才能勉强与匈奴人争锋。可倘若是贸然出城野战的话,又是以少击多,我汉军必败!那时候李将军一人倒是慷慨赴国难去了,可失去了这几万北军将士,长安城还如何去守?”
“皇上,程不识扰乱军心,当斩!”
“皇上,李广自负误国,当斩!”
“皇上——”
……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匈奴人没见宰几个,自己人倒是一会儿就被斩得差不多了。政见不和嘛,何必这么耿耿于怀呢?偏偏就是这些酸腐老头子一个个吹鼻子瞪眼,一会儿你是汉jian走狗,一会儿你又是目光短浅,一会儿这个是无耻小人,一会儿那个又是居心叵测。欺君犯上,谋权篡逆,通敌卖国,一个个大的足以诛九族的罪名像气球一样的被砸来拍去。
每次都是这样叽叽喳喳,吵得热火朝天,最后却一个实质xing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景帝刘启失望地叹息一声,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那里是后殿,隔音效果好些。
大将军周亚夫见状轻轻从坐席上站起来,跟了进去。御史大夫晁错思躇一下,也从一旁拐了进去。
群臣们正争得热火朝天,哭天喊地,骂爹骂娘的都不乏其人。闲暇时分往那龙椅上一望,竟然空荡荡的毫无一人,再一看左右两个首席,也是不见了踪影。这一下,心中委屈,对骂更是不遗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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