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匠师啊,大匠师啊。如今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你这位大匠师。”老张头悠然感慨道。
沈源回过神道:“这发明人就是苏言。苏言,严肃,难道……”
“不错,就是前任皇太子严肃。”老张头点头道。
“真牛,都贬为庶民了,还能搞出名堂来轰动大陆。”沈源这下是真心赞道,搞发明创造不光需要头脑、技艺、更需要资金,这严肃太子不一般啊。
“驾,”老张头用力一抖缰绳,不说了。
“那后来呢?”沈源疑惑道。
老张头黯然道:“还有什么后来,这事传到国内,朝廷查阅匠作门关于苏言的资料,才知道是严肃太子。朝中元老大臣纷纷上表苏言耀祖归宗,宝历皇帝下旨召见苏言,可苏言大匠师就此失踪了。”
“什么?!失踪。”沈源惊道,转念觉得玩失踪好。人家皇di du做了,你这前任太子回来还有什么意义。指不定早就埋伏好刀斧手,就像鸿门宴一样,咔嚓了事。
“后来消息传出,严肃太子实是遭人暗杀。一时朝中大臣,军中将领互相攻jian。更闹的匠作门百万门徒,海务局千万军民罢工,要求严查。搅的东安国上下天翻地覆,纷争四起。眼见政局不稳,矛盾重重登基不足一年的宝历皇帝,下罪己诏退位。新皇上元帝登基便下旨在全国各镇开设了医食署,免费施医布药赠送米面,安抚百姓稳定民心,这才好转。”老张头喃喃道出后话。
沈源听得差点头晕,摇头道:“这可真够乱的,逼得皇帝退位这争夺可是激烈的很啊。原来那医食署是维稳政策,难怪过期就荒废了。现在都是嘉和12年了。”这医食署大概是权利博弈下的副产品。转念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洗澡,顿时不寒而栗,他这算不算享受到副产品了。
“驾,啪啪!”老张头却似心中气愤,连挥数鞭,车轮翻起数朵黄泥花。
“大爷慢点,要下坡了。”沈源提醒中抓紧车栏。眼前是个黄泥坡,两边洼地,渡头就要到了。
“小哥咱运气不错,正好赶上青棚级江船,咱这马车只能做这类等级的船才妥当。”老张头应了声。“骨碌碌”马车一阵颠簸,冲下坡去。
沈源突的怔怔看着洼地,问:“大爷,上次你救的人就是这片洼地吗?”
“嗯,俺一看就知道是从坡上滚下去的。”老张头百忙中应道。手上一带缰绳,马车转向渡头驶去。
沈源看看远去的洼地,满眼是浑浊的泥浆水,又望了眼不远处的渡头。暗道这里劫道不可能,视野开阔渡头来往的人又多,何况张叔身上也没多少钱财。回想张叔走的时候jing神萎靡,很可能是走累了,脚下打滑摔下去的。可怎么就死了呢?
沈源想来想去叹息了声:“唉!大概是多年行走江湖,积劳成疾了。”
“小哥,这年头路上暴毙是常有的事。吁吁!”老张头曼声道,一带缰绳马车放缓速度。
“靠岸了,都站稳了。”渡头传来数名船夫喊话声
沈源收拾心情,望向来船。船夫手上已经准备好了跳板,比那天见的战船小了一倍,艏翘尾平。船弦侧壁提有船名‘浪静’,字下面就是飞轮浆,小了一号毕竟型深不足,也不合适。船身却有20米长,中宽6米许。两面风帆,尾帆架设的是三角帆利于逆风航行。
心中暗赞这船称的上豪华游船,装饰着花灯,随处可见的镂空木雕花草,墨绿se琉璃的舱帘,还有青竹盖顶的茶室。
看着从船上走下来的船客,男男女女大人小孩肩挑手提着包袱,总觉的有些碍眼。若是书生小姐书童丫鬟就和这船相称了。心中暗笑,摆个渡还以为是游船河了。
船客下了船,渡头早已等着焦急的旅人就抢上船去,一时哄闹。
“慢点,慢点。挤什么,位置有的是。”几个船夫大声呵斥道。
沈源看着老张头口中“吁吁!”小心的架着车,驶上专供车用的宽厚跳板。不觉询问:“张大爷,这船都分几个等级啊?”
老张头不及回话,边上指挥二年轻水手收帆的中年船工,却是热情介绍道:“船分十等,天骄、巨鲲、白鲸、海鲨、黑蛟、鱼鹰、青棚、乌拱、白条、赤浪一等最低。咱这船是四等青棚级商船,海上也可去得,只是少了两飞轮,速度慢了些。”
沈源听的喜上眉梢,之前在镇上问过不少人一直没遇上行家。瞧这中年船夫身材壮硕,手臂粗长肤se更是油光黑亮。心中一动,江上摆渡可晒不出这肤se。见车上了船,老张头牵马固定车身。
沈源当即跳下车落了甲板,身子一晃站稳了,心情没来由的高兴。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源。大叔怎么称呼?”
“小哥客气,叫我老黑就行。”中年船夫说着。回身一指江面道:“你瞧,那二艘就是三等乌拱船。再远些是二等白条船,一等就是赤浪竹筏了。”
沈源沿着船夫手指见到二艘拱形竹编棚的黑漆船,船身狭长约15米。后面白条级是连遮阳棚都没有的小船,还是老式的划桨船。点头道:“哦。老黑叔可去过海上。”
“哈哈。这话问的有意思。”
“嘿,居然问老黑有没有去过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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