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疯娃子。饿了吧?给你吃点好东西。”身后响起粗豪的嗓门。
沈源回头,见六个邋遢汉子一排靠墙,抓耳挠腮一副无赖样。中间说话的汉子翘着二郎腿,抠着酒糟鼻,其他人则懒散的躺着,不做声。
“嘭,嘭!”
沈源不理会,干正经事要紧。这么多木柱,就不信都那么牢固。
“疯娃子,听说笑面虎差点栽你手里。”抠鼻无赖接着说。
踢了几脚,肚子空空闹腾起来,沈源问:“早饭什么时候送来?”
“嘿嘿!早饭?你当这是客栈啊。”抠鼻无赖左边一癞痢头斜眼嘲笑道。
“都是老樟酒楼午后吃剩的馊水。”说话的是个敦实少年,和边上两少年一样都是鼻青脸肿。显然挨过一顿胖揍。
沈源这才注意到牢门一侧有个木槽,花花绿绿漂浮着烂叶腐草,连猪都不吃的糟食。
癞痢头眉头皱起似不喜少年搭话,提高嗓门恐吓道:“大毛是不是皮痒了,谁让你多话的。”
大毛脖子一拧正待反驳,被身旁两少年拉住。又见抠鼻无赖恶狠狠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闷声低下头去。
沈源摇摇头,见木槽湿漉漉。心中一动,试了试槽后的木柱。果然有几根松动,腐蚀了。脑袋探了探比划下,还差了些。
“哈哈,疯娃子你想出去,我教你个法子。”抠鼻无赖忽然笑道。
沈源猛的回头,问:“你有办法?”
“先吃饱才有力气出去。来,来。”抠鼻无赖说着,丢过来他的红布袋,抖落七八根细长的老鼠尾巴。
沈源浑身一热,怒火狂升仿佛见了杀父仇人。脸烫手臂更是青筋暴起,抓的木柱‘格吧’响。
“呼,呼”连着深呼吸,压下没来由的愤怒,沈源镇定心神,这是怎么了?
“听见没?俺老大可是好人。”瘌痢头尖声叫。
抠鼻无赖嘻嘻一笑,接着说:“疯娃子俺可是为你着想,没吃没喝都快四天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老大要不再搞点黄酒,让疯娃子好好吃上一顿。”边上的干瘦汉子一指墙角木桶点道。
“你瞧,疯娃子眼睛都红了,有吃有喝就是好。”
“嘿嘿,俺们这都是成年老酒,劲道足,当然要了。”
“再加点现货,热气腾腾。”
“要不再配点蟑螂进去,带点响声。”
“你个蠢货,这都几道菜了,要慢慢来。”
“……”
排排坐的无赖汉子仿佛找了热门话题,你一言我一句轮番上阵,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有劲,其乐融融。
“九头鸟,欺负个小孩。算什么本事?”少年看不下去了,忽的站起喝道。
瘌痢头倏的跳起,叫道:“大毛,要不是看在你爹老毛的份上。爷早就废了你。”
大毛似豁出去了,硬气道:“来呀,来呀。有本事单挑,小爷还怕你。”
瘌痢头一插腰间,招呼道:“揍他,俺们九头鸟一个也一起上……”话声未完,见大毛已是提拳冲到面前,瘌痢头也不慢抱住大毛,二人就滚倒在地。
另外二名少年倏的站起跟着冲上去,照着癞痢就打。排排坐的五个无赖顿时吐口唾沫在掌心,也扑上去扭打。
其他三人想是也受无赖欺负,眼神一对,喊了声“他妈的九头鸟,敢吃独食!”也和六无赖对上了,十二人顿时打的火热。
“噼噼啪啪。”
“嗒嗒,嗒嗒,”急促的敲打声回荡在空间。
“打,打,狠狠打!”
“毛家兄弟掏他们鸟窝!”其他几个牢房的犯人气氛火爆。
这大概是原主走后留下的灭鼠后遗症,沈源想通了。牢房内已是乱成一团,到处是叫嚷声,清早起床就是jing力充沛,只是没搞懂明明六个人怎么叫九头鸟。
沈源不想多事,走开两步,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关键。
忽见抠鼻无赖右手掐着一瘦小少年脖子按在地上,左手照着少年没头没脑的打去。瘦小少年双手拼命想掰开抠鼻无赖的右手,可惜力有不搏,脸已涨的通红。
一会,瘦小少年嘴唇开始发青。
沈源摇摇头,本想置身事外,可惜麻烦上身。照着酒糟鼻就是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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