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劈手从云奴儿手中抢过画笔,笑嘻嘻的对梁翠容道:“给女人画眉毛,当然还是自家丈夫来了,我一准比她画的好看多了。”
梁翠容知他准备使坏,当然不肯让他画了,站起来道:“我才不信你会画眉呢。”她转身欲走,方进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不许走,今日定要给你画。”
若是没有云奴儿在场,梁翠容必然会骂他几句,只是云奴儿在,梁翠容就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坐了下来,方进石坏笑着拿了笔走近她面前,要动笔时,看到她手的铜镜,就夺了下来交给身后的云奴儿道:“拿着。”
梁翠容无奈,只得坐在那里让他画,方进石浓浓的将笔醮饱了画眉墨,他童心大起,在梁翠容眼框上画上两个黑圈,鼻子上画了条弯弯的线连接,然后眼角处画了两个黑线直到耳边,这活脱脱就是按照后世的黑框眼镜来画的。
只是云奴儿当然不知他画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梁翠容看她笑,早就知自己丈夫没个正经的,等他笔一停下,站起来去拿过云奴儿手中的铜镜去照,方进石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来,笑道:“看什么看,不许自个看。”他一扬手,将铜镜自窗口丢到院中去了。
梁翠容想要去捡,怕他生气,也是不敢,只得暂时忍了,方进石看了自己的杰作大笑,梁翠容现在就成了黑框眼镜娘了,他提了画笔看了看忍俊不禁的云奴儿道:“来来来,我也帮你画一副。”云奴儿微笑了道:“好啊。”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扬起下巴让方进石画,方进石又给她也画上一副黑框,梁翠容看到云奴儿的样子,想来自己也是这般模样,气急道:“丑死人了,什么不好玩,画自己女人的脸玩。”她再也不顾得方进石生气,自个去水盆前洗了脸去。
方进石哈哈大笑道:“怎么不好看了,当真好看的很。”他把画笔丢了,对云奴儿笑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去洗去。”云奴儿笑了咬唇点头答应。
方进石自去吃了晚饭,晚上在正房休息,梁翠容免不了说他几句。第二天一大早,云奴儿过来吃早饭,方进石看她真的竟然没有把那黑线洗去,不由笑道:“你还真听话,当真不洗去了,也不怕人笑你。”
云奴儿微笑道:“我又不出门去,自家人笑笑,当什么紧了,你昨晚还说过没你允许不可洗去的话呢。”方进石道:“你啊,真是的,玩笑的话也当真了,快去洗了吧。”
云奴儿这才过去洗了,梁翠容在一边听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当真输了一次,云奴儿乖巧至极,很会哄男人开心,非常的听话,男人当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了,怪不得方进石是那么迷她了。
方进石吃过早饭,到后院中牵出那匹枣红马来,梁翠容看到了问:“你又要出去?”
方进石用手指理着马鬃,整整理理马鞍道:“如今家大业大,天天坐在家里,哪来的钱养活你们三个女人,我出去挣钱去。”梁翠容呵呵笑道:“你去挣什么钱,给人当马夫么?”方进石道:“给人做媒拉红线,人家堂堂一个皇家帝姬,如果成了肯定会得不少钱的。”
他之前也给梁翠容说过柔福帝姬赵多富和高宠的事,梁翠容叹息道:“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到时两方落个遗情恨意,苦求不得,反倒是害了别人。”
方进石头也不回的道:“我自有分寸,以后的事,谁又敢说一定就如何如何呢?高俅之前不是也是个蹴鞠的闲汉,如今不也高居太尉了?”梁翠容道:”你不是以后的事什么都知道的吗?你还说一两年内蔡家必倒呢。”方进石道:“这是不同的,有些事是天定的,有些事是人为的,蔡家必倒是天定,高宠的事么,就要看人为了。”
他整理好马鞍,听到大门中有动静,跟着魏崇带了一人走了进来,正是高宠,方进石一大早就让魏崇赶了马车去接他过来,方进石看到他进来,上前去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向他介绍梁翠容道:“这是我内人。”
高宠赶紧依礼向她问安,口称嫂夫人,梁翠容看他生的也算颇为俊秀,衣服虽然料子不是特别好,可是洗的很干净,想着如果不算着出身,这样的一个少年也真能配得上那可爱的少女柔福帝姬赵多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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