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知道他是问云奴儿,上前答道:“少夫人出门去了。”
方进石听了有些烦躁道:“她上哪里去了有没有说?”这妇人摇了摇头道:“少夫人留了字给将军。”
她进去取了云奴儿留的字条,方进石皱着眉头打开,他看完云奴儿草草写就的两行字,几乎跳了起来,这字条上面写着:
“事有急变,暂且一别,万望勿寻,无论郎君何处,日后必定寻君。”
这云奴儿居然不辞而别,看这字条的意思,她应该碰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不得不赶回去处理,还要方进石不要去寻找。
方进石心头大急,匆忙的找来魏崇和邓安让他们去找,只是平日时这云奴儿出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她,可是今日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她。
寻了大半天,方进石越寻越着急,深怕云奴儿遇见了什么惊险他不能救,他不由的总是想起当日郑大车那凶狠的情景来,只是当时是梁翠容合伙骗他,如今却是云奴儿玩失踪。
方进石着急上火时,邓安带了一个小贩过来道,这个人好像看到一个有点像云奴儿的女人坐了一辆马车出北门去了,方进石顾不得真假,带魏崇和邓安骑快马出北门去追。
这一追直追了整整一夜,方进石几乎发了疯一般,邓安道:“如果云姑娘真的坐了马车,应该早就追上了,只怕走了别的路也是未必,这样总不是办法,不如回城去多召集人手机会应该大些。”
方进石道:“邓安你回去叫人马,魏崇,我们分头找。”
魏崇道:“也许云姑娘已经回去在家里等你了,她以前统领上百手下豪杰,别人想要害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许她真的只是有急事走开而已呢?”方进石听了稍稍心安,想想这夜里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也真不是办法,他不死心的又乱找了一通,才跟着邓安一起回了柔服县城。
方进石希望云奴儿已经回去,他在那大槐树下急急下马,飞奔到前厅大声喊道:“云奴儿,云奴儿。”
那个妇人听到声音奔了出来,方进石急问道:“云奴儿回来了没有?”这妇人摇了摇头,方进石怅然若失,内心觉得空空荡荡的,叹息一声而后跌坐在椅子上。
云奴儿真的已经离开这里了,方进石呆坐半响,忽的站起来想:无论怎样,都要找到她。
他抓了丢在桌面上的马鞭方要出门再寻,斜眼望去,桌面上竟然放了一个蓝布包袱,方进石心头一动,伸手拿过来打开它,里面竟然是一双靴子和几样药材,方进石顿时想起,他上次出门时,因为云奴儿要给他买靴子和醒酒药,还让他心情不爽了,此刻这些东西都回来了,云奴儿却失踪了。
方进石忽然想到,这次回来的时候,这个包袱并不在这个桌面上,很显然是云奴儿趁着他出城寻找时候回来放下的,方进石忽然激动起来,他把这包袱检查一遍,果然在包袱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片,方进石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说了莫找偏生要找,辛苦自受,麻烦来了,君好自为之了。”
这个分明是云奴儿回来过的,她如此说话语气,让方进石稍稍放心了些,他把这包袱收拾好,此时忽听大门“吱”的一响,方进石心头一震——云奴儿回来了。
他跑出前厅,只见大门口站着一个枯瘦的中年汉子,竟然是延州府的张二。
这张二一看到方进石,面露喜色道:“公子果然住在这里,这地方好不难找。”方进石赶忙和他客气着把他让进前厅,张二拉着一匹马,上面驼着些东西。
方进石道:“你怎么来了?”张二躬身行礼道:“是少夫人让我来的,少夫人说天气转冷,怕公子受冻,让我送锦衣来了。”
方进石哦了一声,他忽然想到了,云奴儿留书说麻烦来了,让他好自为之,可能就是说梁翠容派的这个张二马上就到了,云奴儿也许真的有事,只怕更多的原因就是要躲避这个从延州安府来的张二了,想到这里,方进石对云奴儿更加放下心来。
他才从延州城出来其实没有多久,梁翠容就派人送衣,只怕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以她的消息来源,云奴儿的事能隐瞒了她多久呢?
方进石现在头痛的是,如何跟梁翠容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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