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他点头示意,“你好,我是塔纳托斯·里德尔。”塞德里克没有像之前的那只小獾一样露出惊慌之类的表情,他照常地向他弯了弯眼睛:“你好,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你可以跟埃尔一样直接叫我塞德里克。”
像一只温暖而巨大的猫猫。
塔纳托斯清理掉因为曲奇饼而乱飞的思绪,淡淡地说了声:“好的,塞德里克。”
让人心情舒畅的夜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人互相道了别,在楼梯口分别。
拉文克劳的宿舍在最顶楼,所以埃尔维斯目送了塔纳托斯。
月亮升起来了,淡淡的辉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洒在漆黑的走廊上,那些挂在墙壁上的画像们此刻也默默地待在画框里,似乎格外享受这片刻的安静。
埃尔维斯双手交叉耷拉在栏杆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曲奇饼放进嘴里。
浓郁的奶香与醇厚的麦香交织在一起,再带点巧克力的纯甜。
他喜欢这种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吗?真是可爱呢。
埃尔维斯忍不住似的低头哼笑一声,天蓝色的瞳孔里颜色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如风暴后平静到让人心生恐惧的深海蓝。
有什么要被缠绕,要被拖拽,最后裹紧……
明明眼前的人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不知为何,此刻仅仅是目光相触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
这种诡异而又强烈的感觉毫无来由地出现,又很快如幻觉般消失。
埃尔维斯看着塔纳托斯的身影再也不可见,便沿着楼梯慢慢向上。
那双白皙的手轻轻抚过扶手,伴着若有若无的哼唱。
“我的主,至高无上的……”
……
【这就是你说的听话。】【有点私心很正常,你们人类不都是这样的吗?】
戈黎尼娅聪明地换了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有求必应”屋?等下周那只家养精灵真干出把救世主打下来的事情,它基本就回不去“有求必应”屋了。】
【到时候可没有谁可以掩盖你进出的痕迹了。】
【再等等。】塔纳托斯打开宿舍门,蹲在门后的Tom马上跳进他的怀里。
【你还想要等什么?】戈黎尼娅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你在害怕吗,塔纳。】
【左右不过猜错了,要么冠冕不在那里,要么冠冕根本不是魂器,你又没什么损失。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其实大可不必,这点上你哥哥可比你大胆得多。】
塔纳托斯顺毛抚了一把Tom。
【所以他被一个婴儿打败了。】
说完他还冷笑一声【但至少比你聪明,你还没资格评价他。】
【你!】
任由戈黎尼娅在他脑海里无能狂怒,塔纳托斯将Tom放在书桌上,自顾自从一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天文书来。
书面上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字——《星位奥秘——星象解释第四册》
魔杖轻敲在桌面灯上,小灯唰得亮起来。
摊开的笔记本上画着庞大详细的星象图,塔纳托斯拿起羽毛笔继续着前些天未完成的图象。
Tom乖巧地盘起身子坐下,戈黎尼娅不知道何时也安静下来,整个寝室里只剩下舒缓的呼吸声。
黑湖中的生物在沉默间游向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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