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将装着印章的锦盒打开,放在章闿之身前的茶几上,说道:“章老,这就是您想看的王宠‘宜雅山人’印章。”
章闿之在轮椅上直了直上身,双手拿起印章,认真观看一遍,然后又拿出放大镜细细查看。
良久,章闿之感叹道:“色泽纯黄,通体明透,温润如玉,确实是田黄中最上品的田黄冻石。”
“田黄石在明代被称作“黄石”,虽也拿来作印石,但并不受重视,直至清初才备受赏识,一石难求。”
顿了顿,看向王景行说道:“王小友,可否让我钤一个印?”
王景行点点头,说道:“当然,章老您随意。”
章雪晴拿来宣纸和印泥,章闿之将宣纸铺平,印面轻轻蘸印泥后,轻按印章,然后利索地将印提起。
“雅宜山人”跃然纸上。
章闿之把印放回锦盒,拿起宣纸,说道:“飘逸古朴,虚灵简淡。是王履吉的手迹。”
钱文墨说道:“王履吉取法魏晋,书风端庄古雅,‘雅宜山人’四字疏淡空灵而又逸笔草草,很有意境。”
章闿之点头:“王履吉书法名动一时,王世贞曾称赞王宠书法‘虽结体小疏而天骨烂然,姿态横出,有威风千仞之势’。”
王景行说道:“据说王履吉精于篆刻,章老您觉得这方印是他自己的刻的吗?”
章闿之说道:“王履吉博学多才,确实自己篆刻了不少印章,王小友的说法不无道理,不过这方印我目前还没看到过相关的考证。”
钱文默:“王履吉确实是很有天分,我看过一个故事,说王履吉年少时有一次去街上散散步,看见一位银匠所做银器很是漂亮,于是一边和银匠聊天,一边动手做,结果把银匠吓了一跳,王履吉学做出来的银器竟然和做了30年的银匠差不多。”
章闿之和钱文默开始围绕印章,开始聊王宠的生平和书法。
王景行自从见到章雪晴之后,就心思不定,恍恍惚惚,注意力都在她泡茶的那双雪白柔荑上。
章雪晴却是全程安静地坐在一旁给大家泡茶,似乎感觉到王景行的目光,抬头看了王景行一眼。
吓得王景行赶紧把目光移走,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看。墙上挂的是一幅纸本水墨葡萄图,立轴,纵约1米,横约40多厘米。
一藤葡萄水墨淋漓,走笔如飞,画风热烈豪放。
王景行看久了透视进去,却看见这是一幅画中画,画中还藏了一幅葡萄图。
王景行不由自主就站起来,走到墙边仔细端详起这幅画。
章闿之见王景行盯着墙上的画,说道:“王小友觉得这幅画如何?”
王景行说道:“章老这幅葡萄图画风豪放泼辣,与一般的花鸟画不太一样啊。”
章闿之让章雪晴把轮椅转过来,说道:“这幅画是我多年前偶然所得,清末民初的佚名水墨画,画风确实与众不同,我一直感觉很熟悉,却考证不出是谁的作品。”
王景行用手摸了摸画的边缘,问道:“章老不觉得这画厚实了一点吗?”
章闿之说道:“这幅画用的是京裱,裱件厚、重、平、直,用料高档、款式大方,厚就是其典型的特征。
王景行心里有数,说道:“章老,我还是觉得有点不一样,方不方便取下来看看?”
章闿之对章雪晴说道:“雪晴,帮爷爷把这幅画取下来。”
章雪晴起身走过去,搬了个小凳子要把画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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