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情况,多久能调理好?”郁寒深的嗓音自头顶砸下来,沉稳而有力,带着安定人心魔力。
邓教授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病不是一朝一夕造成,要想彻底调理好,也要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至少两三年。”
“我一会儿给小姑娘开个方子,回去用砂锅慢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早晚各一碗。”
“还有饮食要规律,一日三餐,清淡,七分饱,早睡早起……”
邓教授说了很多,事无巨细。
司桐垂着眸,郁寒深站得很近,视线里,是男人笔直修长的腿,他的存在感太强,似乎有某种无形的气场将司桐整个包裹,让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邓教授的话,她听得心不在焉。
郁寒深面色严肃,听得认真。
邓教授说完,开了张方子,他的一个助理拿着方子下楼,十几分钟后,提着一大袋中药上楼来。
“这是一个月的量,吃完过来我看看效果。”邓教授见司桐不在,多说了几句别的:
“小姑娘之前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大事,精神绝望过,胃是情绪器官,情绪上的崩溃会体现在胃上。”
“再加上身体受到虐待,除了胃,小姑娘的五脏六腑都很虚,你平时跟人家在一起多让着一点,尽量让她保持好心情,有助于身体恢复。”
精神崩溃?身体虐待?
郁寒深不禁又想起第一次见面,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捡地上的食物,被撞破了也没有流露一点尴尬或是窘迫,仿佛将一切都置于身外。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郁寒深目光沉沉,心底有微微的痛,小丫头一定受了很多苦。
如果早点遇到她……
沉默片刻,郁寒深敛了敛思绪,对邓教授道:“我会注意,多谢邓老。”邓教授爽朗一笑,“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王羲之的《丧乱帖》我可是眼馋了很久啊,也就你舍得,不过,你可不许反悔啊,送了我就是我的了。”
《丧乱帖》是王羲之留存在世的唯一真迹,曾被日本皇室珍藏,后来不知怎么遗失了,整个书法界都为之遗憾。
几年前忽然在保利拍卖会上轰动现世,被一位不知名收藏家以五个亿的高价拍走,此后再也没有关于《丧乱帖》的消息流传出来。
但现在,它已经被邓老收进了自家的密室。
而它的原主人拱手相让的目的,只是为了请他出山为一个小姑娘治病。
邓教授笑呵呵的,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是真舍得下血本。
司桐从卫生间回来,就见邓教授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邓教授一直把人送出国医堂大门,司桐跟在两人身后,听见郁寒深和邓教授在聊什么古董字画。
她不太懂,却见一向话少郁寒深侃侃而谈,看起来懂得很多的样子,透着股学识渊博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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