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多半是雷氏一族麾下的党羽,见这宰相雷释天不在,百官之中皆是议论纷纷。
尤其是户部尚书魏立,与督察院左督御史司马旺二人,更是雷释天的左右狗腿。
此时这般情形,魏立不出所料地来到司马旺身旁,与其咬起了耳朵。
“雷相遭北缅余孽行刺,身负重伤,听闻是吴南王府请来的道士出手相救,这才捡回条性命。”
“司马御史,此事,您老怎么看。”
司马旺那贼溜的眼珠,在满是褶皱的眼皮之中打着转。
许是官职带来的影响,他的脸上总是一副不善的神情。
“哼,陛下,终于还是出手了。”
魏立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带着繁文缛节向司马旺拱手一礼。
“魏某平日只管数钱,不懂朝中纠葛,还请司马御史,明示。”
“你倒是装糊涂的高手。”司马旺轻哼一声,不屑于理会魏立的虚伪。
“雷相权倾朝野,是明眼人都看得清的事实。”
“陛下与吴南王演这么一出,无非是抬一个南王府的人上位,在朝中渐渐形成一股能与雷相对抗的势力。”
“就是不知,这会是个怎样的人。”
司马旺话音刚落,朝堂上忽然走进来一白衣青年。
看着年纪,与那刚成年不久的太子项北辰一般大。
他竟直接跨入御道中央,却立于文武百官之间,并不加入任何一边,形成独立的一派。
见此情形,作为负责监督百官,正朝堂之风的督察院左督御史司马旺,当仁不让站出来斥责:
“哪里来的狂徒!竟堂而皇之走进百官上朝之地!”
青年脸上露出不屑,年轻光洁的面貌与司马旺皱巴巴的老脸形成鲜明对比。
他连看都未看司马旺一眼,便骄狂道:
“我乃凤陵王朝的朝中大臣,为何不能来此地?”
青年的言行令司马旺一怔。
自己在朝中多年,即便抛开督察院的马甲,也该是个受到敬重的前辈。
而眼前这黄口小儿,简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此番若是吃下这闷亏,岂不是在百官面前丢了面子?
“哼!你说你是你是凤陵的大臣,却连上朝的站位都不清楚。”
“武官位西,文官位东,而你却立于我们中间,怎么,难不成你既非文官儿,又非武将,是我朝中,四不像?”司马旺的妙语连珠,顿时引发了文武百官的阵阵笑声,身旁的魏立也忙着起哄。
前者沉浸于这些笑声中,好似这是他与眼前青年这番口舌之争中,胜利的喝彩。
青年这才转过头,望向那两个在众人面前故意让自己难堪之人。
他先前做过功课,一眼便认出了这两个老东西,魏立,司马旺。
二人一个掌管国库钱粮与税收,另一个有监督与弹劾官员之权。
光是这两项大权,便足以手握朝中一大段命脉。
再加上秦伯符的禁军,雷家的势力在朝堂上若想对付某个官员,以户部做后勤,督察院扣帽子,禁军动手。
刚好形成了一柄威胁百官的巨大镰刀。
面对百官的耻笑,青年脸上却挂出一抹笑容,淡定地向文武百官拱手一礼,最后回到司马旺的方向。
“小道,张百忍,今日上朝,是陛下要赐小道一官职,只是小道还不知,陛下要赐的文官还是武将,故而先立于朝堂中央。”
此话一处,众官员皆是议论纷纷,眼前这人连毛都未长齐,竟能被天子当着百官的面赐官。
要知道,能让天子亲自赐的官位,至少也是正三品以上。
陆惊蛰挑着眉,望向司马旺的眼神愈发轻蔑。
“无妨司马御史,刍狗不识猛虎,属实正常,只是下次在未明真相之前,切勿狺狺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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