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温钰辞看到了最初的舒挽宁。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缓步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将自己关进房间。他站在原地,双脚像灌了铅一般提不起来。
房间内,舒挽宁从柜子里,翻出那被她埋藏的协议。
原本她是想留着作为纪念。
她垂下眼睑,眼角带着湿润,渐渐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将协议放在桌子上,起身去洗澡,浴缸内的水越来越多,她的头越埋越低。
她憋了很长的一口气,从水中钻出的时候,眼角的泪滴落在浴缸内。
温钰辞在主卧门口站了许久,听不见一点声音,他担心,又不敢进门。
舒挽宁换了衣服,坐在摇椅上抽烟,任由烟雾将自己笼罩其中。
她没有冲动,也没有不信任温钰辞这段时间的感情。
在俱乐部门口的时候,看见他与她对视时的闪躲,她就知道,这酒是喝给她看的。
真腻了,还是假腻了在演戏都不重要。
他的选择是用那样冷漠的目光看她,用离婚来逼迫她,那她选择成全他。
她不是喜欢挽留的人。
他热烈的爱在想在瞬息间收回,一句话就想要否定所有的一切。
那她就满足他,没有人比她更擅长翻脸不认人。
她将烟扔进一旁的杯子里,轻轻摩挲杯壁,无论怎样都不重要。因为她向来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她自嘲的扯着嘴角,微微垂眸,没有人告诉她还有感情这一劫难等着她。
心头像是针尖扎得密密麻麻的疼,疼的人喘不上气,只能蜷缩在摇椅里动弹不得。
温钰辞坐在客卧,眼尾泛着红,眼前是舒挽宁在一瞬间变得黯淡的眼睛。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他听见主卧有砸东西的声音,起身快步跑过去,当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又缓缓收回了手。
一夜未眠,清晨他下楼的时候,客厅内一个人都没有,问了静姨,才知道舒挽宁给他们放了假。
楼上响起开门的声音,温钰辞抬眸,就见舒挽宁一身黑色连衣裙,手臂上搭着棕色的羊绒大衣。
化了妆,比平时还要精致三分。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上前迎接的腿,站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温先生,这是之前签署的协议,请收好。”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将协议放在沙发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他打了个电话让严河准备早餐,上楼换了身衣服后出门,严昊正在院中等他。
严昊:“老板,夫人她...”
“她怎么了?”
“夫人说以后不让严河跟着她了。”
正沉默着,严河的电话打来,他说:‘夫人将早餐扔进了垃圾桶’。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又和严河嘱咐了一遍她喜欢吃的东西。
沈清辰从岑佑那里知道了两人的计划,他的车停在盛安楼下,看着舒挽宁上楼,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温钰辞。
【清辰:嫂子安全到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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