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休庭,柏辛树问左佑佑:“这个什么国家豁免权,居然真的有用,你从哪知道?”
中方律师也凑过来。
所有人都看向左佑佑,等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精英回答。
左佑佑吞吞吐吐:“看小说……我有段时间特别爱看律政小说。”
左佑佑发誓从在场众人的脸上看到了失望。
柏辛树:?
左佑佑:这是能说的吗。
正尴尬着,姜世钦突然走过来,对着左佑佑招手:“左编辑,我奶奶想见你。”
左佑佑跟着姜世钦走出去好几步,才猛然想起:“等等,你说过,你奶奶是……”
海川会社的长公主吗?
姜世钦面色微红,举起工牌:“对,我是哈佛讲师。”
左佑佑:?
左佑佑:我问的是这个吗?
左佑佑:行吧,如果是我,只会炫耀得更离谱。
如此想着,她安详地跟着姜世钦走到一边。
海川家族的长公主虽然年长,但依旧气质华美,一双眼睛冷冷的,睿智而犀利地看过来。
“我听到你指控海川家族盗窃信陵缶。”老太太说,腰杆笔直。
左佑佑浑身一震,立刻打起精神。
她想起王立总挂在嘴边的,只有采取友好谈判、协商的方式,互惠互让,才能促成文物回归。
于是左佑佑选择了一个友好而坦诚的开场白:“其实我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老太太眉毛一挑:“你不认为我们海川家族是罪人?”
左佑佑想了想,说:“我们的文物被盗,而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家族连累成为盗窃者,这对我们双方的形象都不好。我们今天不应该讨论罪与罚,而是应该商谈解决这件事。”
老太太回道:“你没有指责我们,这让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左佑佑坐在老太太身边:“战争中没有赢家。战争不过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利益,让一群农民的儿子,去杀死另一群农民的儿子。”
老太太问:“海川迹部呢?他今天怎么没来举证?”
左佑佑说:“他无法站在法庭上,指控自己的家族与国家。”
老太太冷笑一声,用手里的拐杖锤地:“海川家族的男人,都是懦弱的男人!谈论正义——他们也配!”
她对左佑佑说:“追寻正义,需要强健的体魄与强健的灵魂。他们没有强健的灵魂,也不愿直面历史的罪责,不去锤炼自己的灵魂。他们怎么会获得正义?”
左佑佑说:“海川亮曾经帮助我朋友的祖辈逃离朝鲜,我想,他曾经短暂地拥有过正义。”
老太太叹道:“就像人锻炼身体一样,灵魂不锻炼,就会变得孱弱。海川亮啊海川亮!”
左佑佑点头。
老太太伸出手,缓慢地摸了摸左佑佑毛茸茸的头。
“好孩子。”她的眼中深不见底,仿佛两汪海水,“你解开了海川家族多年的迷惑,我要替很多人谢谢你。”左佑佑有些害羞:“本职工作而已啦。”
老太太看着左佑佑:“作为感谢,我送你个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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