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躺着,我去拿药给你包扎伤口,”他站了起来,走到柜子上拿了药瓶和纱布。
又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捏着绵帕,轻轻擦拭流出的血。
撒了药粉后用纱布包住,动作轻缓,双目认真无比。
姜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他假惺惺,别过头去不再看。
谢长砚收拾好一切,又洗干净手,此时江壹江肆也把饭菜摆在桌子上。
隔着屏风道:“王爷,吃食做好了。”
“你们下去吧,”他吩咐着,转头过去想把姜姩给抱出来。
姜姩躺在最里侧,她其实很饿,死过一回,从鬼门关走了出来,知道死亡的滋味。
她也想通了,何必作贱自己的身子,自己才最重要。
便转头看向他,眼神嫌弃着说:“我自己会走,你不用又抱又扶的,碰到你我嫌恶心。”
谢长砚手一顿,眼底黯淡起来,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听她的话。
“由不得你,”说着就把她抱起,姜姩瞪着他,待身子好全了,必定离这人远远的。
绕过屏风来到桌上,上面摆着各色菜肴,色香味俱全,还可滋养补身。
姜姩被放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见她赤着脚,谢长砚便找了双自己的袜子。
他捧着她的小脚套了上去,袜子太大,姜姩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可总比没有的好。
姜姩扫了一眼桌子,目光落在一盅蔬菜瘦肉粥上。
对那些甲鱼汤、乌鸡汤,她没有胃口,就想吃点清淡的。
想伸手去舀,可一动就扯到肩膀伤口,拧着眉头手伸了又伸,却未能碰到。谢长砚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自己给她舀了一碗,轻轻吹着喂给她吃。
姜姩看着嘴巴的粥,道:“我自己吃,不用你喂。”
“乖一点,别逞强了,”他半哄半命令着。
姜姩肚子饿的咕噜作响,只好吃下,谢长砚更加得意了,说:“看吧,还不是要靠本王才行。”
话落,姜姩就不再让他喂了,看了看四周,她问:“我的丫鬟呢?”
谢长砚把勺子放回碗里,边搅动边说:“你上吊寻死,她俩伤心欲绝,晕了醒醒了晕,我就让她们先休息了,本王对你好吧?”
他一本正经,谎话连篇脸都不带红的。
姜姩狐疑看着他,“你有这么好心?”
“自然,本王何时没好心?”他回答,真是都不觉得心慌。
又舀了粥喂她,“再吃几口,我看你喜欢吃这个。”
姜姩伸手接过碗,“我自己吃,你喂的太慢。”
谢长砚也由着她,姜姩把碗放在桌上,配着一些小菜和汤慢慢喝着。
谢长砚转头喊道:“江壹,这粥谁做的?”
站在门口的江壹探出脑袋说:“是刷洗恭桶的婢女桑璇做的。”
“桑璇?”谢长砚有些记不住这人。
江壹提醒:“就是那个写画本子的婢女。”
他才记起一点点,那个婢女想象力了得,写的画本子很合他口味,不过觉得她有点蠢,让办什么事情总是办不好,拖拖拉拉。姜姩抬起头,道:“我的丫鬟都在修养,能不能让桑璇做我的婢女?”
她之前想把桑璇解救出来的,刷恭桶何等辛苦,又臭又累,一个貌美女子干这,实在委屈。
况且她之前还是水云天东家,这落差谁受得了。
姜姩之前也想要她做自己婢女,等有了机会就放出去,让她继续回水云天酒楼。
可她自己人微言轻,天天被关在属砚阁,连侍卫都可以对她大呼小叫。
怎么有权利和谢长砚讨人,现在开口应该可以吧。
谢长砚问道:“怎么想着要她做婢女?她脑子不太正常。”
他觉得,桑璇写的那些画本子有些不合常理,脑子定然很奇怪。
姜姩只道:“她做的东西我喜欢吃,不可以做我的婢女吗?”
谢长砚不再问,点点头说:“你想要就给你吧,不过以后就住在墨上书房,好了再回属砚阁。”
姜姩目的达成,继续埋头吃饭。
时间飞逝,转眼过了五日。
谢长砚手下都是得力干将,替他看着军营铺子,自己倒是无所事事。
他又拿着个药箱想给姜姩换药,想增加一点感情。
桑璇本来捧着补药的,见此连忙放下碗,走过来抢走,笑着说:“王爷金尊玉贵,怎么能亲自伺候人,让奴婢来。”
姜姩也乐意让她换药,她可不愿意和谢长砚接触。
一靠近,那人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眼神还直勾勾的,可是恶心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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