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表情,大抵是生气了,沈惜辞立即摇头,摆摆手否认道,“我可没逼你啊,我不过是好奇一问。今日来当然是给二哥哥你送礼物的,既然礼物送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接着忙。”说罢便转身离开。
沈惜泽莫名觉得胸口有些堵,看着离去的身影和站在原地的自己之间有如隔着一道天堑,却不知如何跨过。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木簪,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五月初八,是沈惜泽的生辰,也是加冠的日子。冠礼这日,沈惜辞总算再能和沈惜影短暂地相处一会儿,虽然薛府和沈府就隔了几条街,不过在这个时代,女儿嫁了人终归不好常常往娘家跑,是以想要经常见面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宫里皇帝和皇后也差人送来了贺礼,至于其余皇子公主们,只有穆炎来了,沈惜辞本以为穆晗绮也会来,但竟出乎意料没有来,估计是被穆述和崔惠妃拘在了宫里,不然以她对沈惜泽的爱慕程度定不舍得错过沈惜泽这样重要的场合。听穆炎说穆昭昨日被穆述罚去乾州戍边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他离开上都时好像比较平静,毕竟后妃们没有一个是生母,如今连最能护着他的父皇都要如此严惩他,失去靠山后又有几个大臣愿意为他求情呢,大抵皇家亲情便就是这样的,在权力利益面前,血缘关系也变成了浮云。“窈窈,你看二哥哥今日是不是倒真像个大人了?”沈惜影摇了摇她的手臂。
“嗯。”沈惜辞点点头。
许久,在众至亲挚友的见证下,沈惜泽完成了冠礼,沈惜辞站在一旁看着,觉得今日的沈惜泽仿佛真的一夜之间成了个大人......
不同于沈府的庄重肃穆,此时春月楼正是热闹喧哗,一片莺歌燕舞,酒肉飘香。
“倾城姑娘,来贵客咯。”楼下小二吆喝道。
“来了。”赵倾城回了一声,随后对着厢房内的人施礼道“二皇子,老板,你们慢慢聊,奴家去去就来。”
“他走了?”
“昨日便走的,不过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本以为父皇多少会因为此事收了他手中的部分权力,却不想竟直接把他暂时调离皇城。”穆韦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难道父皇真对他失望了?”
钟寒舟并不认同这个猜测,穆昭从小养在穆述跟前,虽然表面看并没有对他有甚于其他皇子的偏爱,但是穆述绝对不会因此此次刺杀之事就这么把穆昭罚去乾州。“在下认为陛下或许也在借此事顺水推舟,让三殿下去乾州历练一番,同时还可暂时远离皇城的是非。”
穆韦沉思片刻道,“这样说来父皇是已经发现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三弟?”
“陛下未必已经发现,说到底,三殿下确实派人想要刺杀二殿下您,只不过中途改了注意,这才临时调回了那些杀手。而最终下手的那批和三殿下买通的都是同一个组织---黑风堂内的人员,现在两批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真要查很难查起。”
“刺杀我的那批已经被你解决干净了,那三弟派的那些也是你杀的?”穆韦确认道。
钟寒舟轻轻颔首道,“事发当日,在下料到陛下那边也肯定也会暗中派人调查,若是等三殿下买通的那批杀手回到黑风堂,要在整个黑风堂内找出全部的参与者就很难了,是以必须在半路截杀,只有这样,陛下那边才找不到人证,这事只能栽死在三殿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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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韦听此松了口气,“本殿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就是万无一失。”
“只是如今此事三殿下背了黑锅,皇后那边却毫无损失。”
“皇后那边有沈家的支持,就算此时把真相公之于众也不见得会有多大损失。再者,穆昭在父皇心中比较重,所以还是得先对付他,虽说现在父皇还是对他存有偏袒之心,但刺杀的事儿终归让他在父皇心里留下了一个污点,这信任只能一步一步瓦解了。”
钟寒舟闻言赞同道,“殿下所言极是。”“本殿那日去试探皇后,她应当也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查清了幕后主使便是她,穆昭背了黑锅,她也相当可见其成,恐怕现在还在暗喜本殿蠢呢,先让她们高兴一阵儿吧,等父皇着手削了沈家,皇后失去靠山,想要扳倒就简单多了。”
钟寒舟慵懒地斜靠在窗边,折扇在手中微微摇着,神情冷淡地看向楼下的人来人往,眸光深邃难辨。
“自照,你和沈家那小丫头走得很近?”穆韦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只不过见过几面,算不上相熟。”钟寒舟答道。
穆韦显然有些不相信,“我本想着,若走得近些倒也无妨,或许必要时说不定还能用上一用。”
“殿下以为沈氏一家都是傻子?”钟寒舟似笑非笑道。“那沈三小姐虽年龄小,却并不愚笨,她巴不得和我保持距离,殿下还是别费心机了。”
“呵,你倒真是有趣。”穆韦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如此便也好,如今你我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和她走得太近,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钟寒舟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穆韦才想起今日出宫的另一件事,于是拍了拍脑袋,道,“瞧我,倒是忘了另一件事,本殿还得去夏府看看我那恪守宫规的未婚妻。”
“那祝殿下早日抱得美人归。”
“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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