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惊骇不已,有孕一事我并未向谁提起过,眼前人又是如何知道的?下意识地一手护在肚上,向后连连退开。
“不、不要。”
侍卫一个箭步便冲至我面前,冰凉的瓷壁贴上唇边。
“我也是听令行事不得不为,还请姑娘谅解一二,乖乖听话痛快地将药喝了,小的还急着回去复命。”
复命?向谁复命?齐淮吗?
我觉得锥心刺骨的疼在自己血脉中蔓延开,自己所有虚无可笑的妄想在这一瞬间化作嗜血寒刃尽数反扑,一下下地将我千刀万剐。
其实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安静地离开,可是为什么连这一点都不愿意成全呢?
钳着下巴的手狠狠一捏,我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口,苦涩辛辣的药灌了进来。这让我回过神来,抓住对方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对方未曾料到我会突然挣扎起来,一时不察被我揪着纰漏,张嘴狠狠咬在手上。那人吃痛,反手挥出一下,我无法自控整个人向后倒去,伴随着一声惊呼落入樊水之中。
桥下流水湍急,我落入水中不过须臾,便被浪头卷着几下沉浮。
5.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被邻家大哥救回来的,只是我醒来时,眼睛已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听觉也有所影响。
好在有邻家徐大哥和隔壁王婶子帮衬,我一个瞎子倒也真在这处活了下来。
这天夜里,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倒在我院子门口,我摸索着将他抬到屋里,又叫来徐大哥给他请大夫医治。
他昏迷三日,终于醒了。
“你醒了?”
“是你……”过于干哑的嗓音让这一句扭曲的含混不清,我并未听明白他说了什么,反倒转回身去摸索着自身后捧出一红泥陶杯,双手径直向前伸去。
“要喝水吗?你别怕,我并无恶意。”
掌风带起颊边那抹碎发微微飘起,我唇角泛起一抹了然笑意,“你别乱动,我看不见的。”
“多谢你相救,我……叫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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