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至于目中无人。
老夫人一向偏心,向来是站在颜语画和婶婶这边的,但今日……具体的事情要具体论述。
“都是你,你半夜三更带了郎中到这里做什么?”
老夫人走到庭院内,看到假山石被推到了,花木盆景更是不成个模样。
地上瓷瓶的渣滓反射着恐怖的冷光。
“真是岂有此理,如今就这般没天理了吗?等将军府来人就拿这个给人家看吗?”
其实,颜沁雪也明白,老夫人不喜欢母亲的原因仅仅因为母亲出生于商户的家庭。
这么一个商家的女子焉能和正经八百的金枝玉叶比较。
更何况,坊间还将职业分为了三教九流,那商是排列在最末尾的。
士农工商,可不是吗?
正因为老夫人的成见,认定了商家女的母亲配不上做探花郎的父亲,又将父母的死算在她头上,这才导致憎恶上了她。
这辈子,颜沁雪准备修复老人家这既定的看法。
老夫人气咻咻地看向赵氏。
“你眼睛里在容不得雪儿,如今她是要出门的丫头了,你也该给她点儿体面,似你这般如此地闹下去,将军府那边听闻,倒连我也成了昏聩无能的老婆子了,岂不是白白惹人笑话?”颜语画这才知晓危险,涎着脸急忙解释,“奶奶,我们并未打砸这里,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这样了。”
门口,春兰哭了起来。
“明明是你带来的家奴打砸了这里,还骂我家小姐乔张做致是个病秧子,如今你……老夫人,您神目如电,您要明察秋毫啊。”
远处,春秀也靠近,“老夫人,这般闹下去,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啊?”
老夫人盯着赵氏,“半夜三更,带这许多人来此处,莫不是抓贼呢?你吓唬吓唬她就是了,何必将这里毁于一旦?”
看老夫人这么说,春秀急忙送了太师椅过来。
老夫人坐在里头,指了指眼前。
“寻常时候你们内宅怎么闹都好,但今日!”老夫人用力拍一下椅子扶手,那双冷峻的眼里出现了戾气,“我却必须处理处理,否则家反宅乱,将来要怎么样呢?”
旁边的张嬷嬷已朝老夫人行礼,“可需要找二老爷来吗?”
“此刻不找他来,更待何时?”
屋子里,颜沁雪将这一切看在眼底。
她并不着急出去,且再酝酿酝酿。
因了这几日颜沁雪要出门,颜城是送瘟神一般,倒开心得很。
恰逢今日庄子那边的佃户送了租金来,颜城和几个达官贵人一道儿吃了酒。
此刻才刚刚醉醺醺的回屋子,却被老夫人召唤到了晚香堂。
他自迷惑不解。
等到晚香堂看各处凌乱不堪后,这才吓到了。平日里他们对颜沁雪本就不好,尤其是颜沁雪和颜语画更是互不对付。
如今院子一整个砸成了这模样,他也心惊肉跳。
此刻见老夫人黑封了一张脸,颜城急忙下跪,一边磕头:“给母亲请安。”
一边白一眼旁边的赵氏和颜语画。
颜语画皱着眉,看到爹爹来了,急忙提高声音。
“不是我和母亲,我们才来,这里就成这样了。”
“此刻,我问你了吗?”
头顶威严的话语吓到了颜语画,她急忙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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