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却依旧是忧心不已,摇摇头说道:“绾绾我心中还是不踏实,慌的紧,这几日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怎么老实,一直折腾地我不行,要不……你回一趟王府吧,去帮我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王爷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说完,便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陆晥晚,让她不答应都不行。
若是陆晥晚没有从李炜那里知道要来秦王府的人是李毓芬,她或许还会敷衍凌霜一下,不回王府,但既然她知道李毓芬会来,那她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她跟她之间的账,可远远都没有算清楚呢。
陆晥晚点了点头,笑着应道:“好吧,既然您这么担心,那我便回去一趟吧,您也可以让人给王爷带个口信去,若是他知晓您身子不舒服,定是会马上赶回来看您的。”
凌霜却又是轻叹一口气,道:“谁说没送呢,不管是信还是口信,都让人送了好几次了,可都是杳无音讯,我总怀疑着,是不是都让那王妃给拦下了。”
“您也不必胡思乱想了,等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您这般,对孩子也是不好的。”陆晥晚依旧劝道。
凌霜这才稍稍舒展了眉眼,伸手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腹,柔柔说道:“我也总算是明白了,绾绾你以前与我说的都是对的,男人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他们喜欢你的时候,就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的捧着,不喜欢你的时候却是拿你当鱼眼珠。早早得抛到脑后去了,总没有自己的亲骨肉靠谱,真希望我这一胎能一举得男,这般我这后半生也算是有靠了。”
陆晥晚听着凌霜的话语,看着她的变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觉得悲哀,似乎不久之前她还是那个爱情至上的少女,此时此刻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现实的母亲,难怪别人都说。为女子弱。为母则强了。
凌霜让陆晥晚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就回王府去,打得名头就是回去取一件凌霜很喜欢的首饰,当时走地急。便没来得及带走。虽说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也无所谓。谁会在乎一个姨奶奶身边的小丫鬟回府做什么呢。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陆晼晚便从法华寺出发了,她一个小丫鬟可没有什么专车接送。不过好在法华寺有专门的和尚每日清晨都会到城里去采买新鲜的瓜果蔬菜,陆晼晚便蹭坐他们的板车,一同进城。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板车便进城了,陆晼晚与和尚们道了谢,便独自一个人往秦王府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说她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她快到秦王府侧门的时候,便远远看见有几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那侧门门口,而那最前头则有一个熟悉的男子正从那高头大马上跳下,那男子穿着一身窄袖骑装,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模样甚是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他与前来迎接的管家仆妇交谈了几句,便走到那其中的一辆马车前,俯身与那马车中人说了句什么,然后那车门便缓缓打开,一个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被两个容色姝丽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搀下马车,那女子穿着一身湘妃色的十八幅裙子,行动间,流光溢彩,当真是要花了人的眼。
陆晼晚只在暗处静静看着,就算那女子并没有露出脸来,但依她对李毓芬的了解,也一眼就瞧出那便是李毓芬本人,此时她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感受,若说是恨也算不上,只是心口闷地发疼,有种想立即冲过去狠狠质问的冲动。
陆晼晚终究是静静地看着那一行人缓缓走近了秦王府,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她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松了开来。陆晼晚从暗处现出身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往角门的方向去了。
陆晼晚进府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与那角门的门房好生说了一番,又塞了些碎银子,便顺利进来了,而后立即往后院去了,她决定先去找找李炜,她昨天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必须要见李毓芬一面,有些事情她要与她问个明白。
另一边,李毓芬和简钰被迎进了王府,便被那府内的管家径直引到了秦王和秦王妃那里,他二人一早就等着见他们了。
进到了府内,李毓芬自然就脱下了帷帽,便往前走着,便侧头看向离她不远的简钰,见他脸上依旧带着一成不变的冷冽表情,贝齿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委屈。
管家将两人引到了会客厅,通禀过后,便被丫鬟迎了进去,秦王妃一见他二人,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一脸亲和地走到李毓芬面前,立马牵起她的手,语气略带心疼地说道:“果然是芬儿呢,当初听着你的事的时候,我还着实难过了一阵,现在看到你安然无事,我总算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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