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业把夏天叫到办公室,对他说:“总行核发了我行的‘两清’奖金,批下了67000元。我和王行长的初步意见,行长室留17000元,剩下50000元,以资金信贷部占60%,产品开发部占40%的比例分配,你的看法如何?”
夏天说:“计算这些奖金的旧贷款本息的清收金额都是以资金信贷部为主搞的,为什么要分40%给产品开发部?”
陈作业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着签字笔指着一笔收回100万元的安延公司的贷款的计奖栏,暗示夏天说:“你看这个。”
夏天知道,这笔清收数是因为自己写了一张证明材料,报总行同意后,将支行应付款中挂着的记在别的股东名下原拟入股的富余款抵还安延公司100万元贷款。陈作业的示意是说:这也不是真正从企业清收回来的,如果闹出去,大家也下不了台,不如都分一点,息事宁人。
后来,夏天表态说:“行吧!就按照行长说的六、四开。但是,行长还要考虑到明年的清收工作,一定要与产品开发部说清楚,谁清收奖励谁,明年不能吃大锅饭。”
陈作业对此表示赞同,然后说:“你做个方案,把这个钱分下去?”
夏天说:“我看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把产品开发部员工清收的数字提供给你,他们的要怎样分,由你与徐东海按照商量好的40%的份额内分配;而对资金信贷部员工,也根据他们各自清收的数字。由我主持第一次分配,对于第二次分配和我个人的奖金数额由行长定。你看好吗?”
陈作业觉得也是一个办法。便表示同意。
夏天回到办公室后,分析这60%的份额是三万元。人平可以分到6000元。但是真正搞清收的是夏天、任尔为、李朝阳,而汪洋是半个清收岗,高尚则完全与清收无关。因此,奖金理应向清收工作和清收业绩倾斜。首先拿出一万元作可以计算数额的奖金分配:李朝阳得3030元,任尔为1650元,汪洋1140元;其次,平衡关系奖:任尔为跑得勤,有不少间接业绩,给1000元。高尚500元。第三,留2680元作为本部总结聚餐费用。
在上述基础上,增发本部人平平均奖,也就是行长确定了自己的奖金以后,剩下部分由四个员工平均分配。
后来,行长确定夏天的奖励金为1.2万元,剩下1.8万元,由四人分配,两次分配相加则为:李朝阳7530元。任尔为7150元,汪洋5640元,高尚5000元。
而陈作业操刀的产品开发部的奖金分配为:营销员两人各为1000元,曾经参与清收的李国兰4500元。舒光荣3500元,申平、陈鲁各2000元;徐东海的奖励金则为6000元。
有意思的是,陈作业把产品开发部的奖励分配方案做出来后。叫来夏天征求意见,特意点着徐东海分配奖金那栏。让夏天发表看法。
夏天看后说:“可能行长有考虑平衡部门领导的想法,要不然从业绩上看。李国兰应该高于老徐的奖金,因为产品开发部只有她收回的本息可计奖金4600元。”
陈作业不置可否,对夏天说:“这个方案暂时不要公开对外说,我和王行长再平衡一下,看什么时候发下去合适。”
夏天表示同意。
转眼就到年终了。
夏天回想过去的一九九八年,那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有的时候自己又好像成了一个壁球,任由球手挥着球拍打到这片墙上借力又弹到那片墙上,然后弹到地下,又被球手挥拍打了一下,开始了新的一个轮回。有趣的是,自己在充当壁球的同时,也多少学会了借力打力、借力消力,居然像不倒瓮一样,保持着平衡。
夏天从办公室的大班转椅上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深南东路车水马龙的景象,陷入了沉思:全年所经历的一幕幕复杂的场景就像放电影时的特写镜头一样在眼中闪现。他在心里说:“要是日后赋闲养老的时候,若自己还有精力,把这几年的经历写成一本书,可能有一定的读者群,会让人喜欢。”
后来,夏天拿出日记本,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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