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红原本和一起出来做的小姐妹住在一起,但现在她决心彻底和过去告别,在丁少安和青蛙的帮助下重新租了一套房子。(//她按照杜铭川给的药方去药店抓了药,开始了艰难痛苦的戒毒之旅。
毒瘾在她还没有开始服药的时候就发作了。刚刚买了药回家的路上,她就已经感觉浑身无力,脚步虚浮,两条腿轻飘飘的好像快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手哆哆嗦嗦的摸索了很久才找到钥匙孔。进入房间,她急急忙忙地把药倒进药罐子泡上水,放到煤气灶上点着火,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片细小而又密集的汗珠。
她觉得浑身燥热,把外套脱下扔在椅子上,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可是那白se的粉末忽然在眼前飘荡起来,就像勾魂的白se幽灵一样晃来晃去,让她刚刚喝过水的嘴唇又干渴起来。
那种对白se粉末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就像三天没吃饭的人渴望一个馒头一样。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火,深深地吸着。香烟的味道淡得简直就像是用空气做的,无论她吸得如何用力,也寻找不到那种烟雾进入肺里的感觉。她烦躁的将烟摁灭,用右手手指掐着自己左手的虎口,指甲深深嵌入到肉里,沁出了鲜红的血。
刚才还燥热的身体开始发冷,膝盖和肩膀的关节处传来一阵阵锥心的疼痛,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噬咬。她赶紧套上外套,又到房间里拿出被子裹在身上,却依然没有温暖的感觉。寒冷让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和眼泪一齐流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杜铭川说过的话,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在手机通讯录里搜索了半天,刚看到这个也许是唯一可以帮他解决痛苦的名字时,她却一把扔掉了电话。
她知道自己在即将获得新生的路上,但毕竟曾经堕落过,要想重生就必须迈过这道坎。她要证明,即向杜铭川和丁少安证明,也向自己证明——她可以重新做人。
身体越来越难受,厨房里的药罐子已经烧开突突地往外冒着热水,但她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眼神呆滞地蹲在客厅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叮咚——叮咚——”,门铃声仿佛被空气凝结住了一样,连续响了四五下,才慢悠悠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小红突然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门边。
青蛙是来给小红送培训教材的。丁少安现在要大干一番,但杜铭川一时半会还不能离开天都,其他几个股东身上实在是找不出一丁点像个商业人士的样子。他在给杨小红买酒店管理专业资料的时候,给青蛙也买了一份,顺便让他把书给小红送过来。
青蛙对丁少安的安排不置可否,书买了就买了,反正也没人逼着自己看。和丁少安合伙,不就是看中他在申大的学历和那点商业头脑嘛,要是青蛙自己能学这个,还要他丁少安干什么?至于杨小红,尽管是强彪玩过的女人,但面对几百万巨款居然不逃跑还仗义地送回来这件事,令他有点刮目相看。他不介意送书这种差事,反正开着车跑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
正当他按了半天门铃以为屋里没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开了。杨小红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青蛙吓了一跳,再看了一眼屋子里乱糟糟的样子,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放下书,关掉煤气,他扶住小红说:“走,我送你去医院。”
谁知道小红一把抓住青蛙的手臂,手上的力气大得连青蛙这种强壮的身体都被抓的有点痛起来。杨小红瞪着发红的双眼,紧紧盯住青蛙,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用沙哑的声音吼道:“打我!打我!求求你!把我捆起来!求——你——!”<ren样。当门铃响起,青蛙出现在门口,她用最后一点还没有涣散的意识,做出了这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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