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行让人把周洪漠带了上来,现在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光样子,满身的污垢,蓬头垢面。
看到许以城时,心里咯噔一下。
赫云行一拍惊堂木,他更是吓得直接趴在地上。
“许以城,本王问你,当年你贪墨一事,是否属实?”
“回王爷,草民当年并未贪墨。”
其实这样问一下,不过是走个过场,赫云行当然知道他没有贪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本王近日来清河县,多次听到百姓提起你,为你鸣不平,于是本王就派人查了一查当年的事,没想到还真被本王查到了一些端倪。”
堂外的百姓比许以城都还要紧张,不少人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
砚青从一旁走出去,带了个邋里邋遢的人进来,看起来是个乞丐。
“见过王爷,草民可以证明当初许县令是被人陷害的,那天晚上我在街边的屋檐下躲雨,看到几个人抬着箱子鬼鬼祟祟在县令府门口,当时草民也没有多想,结果第二日就传出来许县令府中被搜出了赃款。”
“所有人都觉得许县令是被冤枉的,可没人听啊,直接把许县令押到了牢里,下午就派了新县令来,曾经我快饿死的时候,是许大人给了我几个肉包子,我才活了下来。
我想着报许县令的救命之恩,就去衙门找新县令,想让他还许县令一个清白,可这新县令不由分说就找人打断了我的腿。”
乞丐拉起自己的裤子,一条腿以一种奇怪的形状扭曲着。
赫云行看向周洪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当初那个县令就是你。”
周洪漠脑子疯狂的运转,然后狡辩道:“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来捣乱的乞丐,叫手下的人把他轰出去,没想到手下的人会错了意,打断了他的腿。”
“那你能不能跟本王解释解释,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县令的,你没读过几年书,根本就达不到做县令的标准。”
周洪漠苦笑一声,看来赫云行什么都已经查到了,他再继续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
“回王爷,我认,我都认了,只求王爷到时候能给我留一个全尸。”“当初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突然有一天有人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当官,我当时只觉得是骗子,结果那人直接抬了一箱的银子给我,说只要我愿意,上任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他们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时我鬼迷心窍,被银子晃花了眼,就答应了。
后面他们找人把银子放在许以城府里,第二日就找人去告发许以城贪墨,因为许以城得民心,杀了他怕事情闹得太大,就只在牢里关了他几年,我上任之后,那人就让我提高赋税,收得一年比一年多,这些也都是经我的手,到他们那里去了。
不过他们时不时的会给我送一些银子,也够我在这里快活的了,比起之前的生活好了许多,渐渐的我也开始变得架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前些日子有一群人找到我,说是要我帮个忙,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万两银子,刚开始的直接先给了我五万两。
我再一次掉进了钱眼里,他们给我送各种金银珠宝,送女人,他们说要找几个女娃,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我也照做了,没想到就栽在了上面。”
这和赫云行查到的差不多,知道他没有说谎。
“是何人指使的你?能随意安插一个人做县令,想必来头也不小吧。”
周洪漠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平时他都是找人来传话,自己从未露过面,只是他好像是京中的人,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许以城在一旁全程听完,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倒不是气自己被冤枉,而是气这么多年,周洪漠为了一己私利,鱼肉百姓。
“你..你对得起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嘛!”
周洪漠羞愧的低下头,此时他醒悟已经晚了。
“周洪漠,你数罪并罚,应当处以死刑,但本王觉得,你作恶多端,死了太便宜你了,干脆发配北疆,去做苦力吧,也算是你为朝廷尽的一份力,之前县令府和你一起作恶的,也一起发配。”
“多谢王爷。”
周洪漠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他觉得能留一条命在,就很好了,只是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处理完周洪漠,赫云行又看向许以城。
“许以城,你之前把清河县之治理得很好,以后你就继续担任县令一职,你可愿意?”
“许县令,回来吧,乡亲们都需要你啊。”
许以诚挣扎了许久,本来他不想再入官场,只想再田野间当个农夫,可面对这些乡亲的请求,他犹豫了。赫云行也不催他,默默的等着他做决定。
最后,许以诚还是下定了决心:“王爷,草民愿意担任县令一职。”
“好,那你即刻上任,被搜出来的银两都按这些年多收赋税的量,发给乡亲,剩余的那些珠宝银子,就留着平时哪里需要建设的时候用吧。”
“多谢王爷。”
不止许以诚高兴,周围的百姓更高兴,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啊,许县令恢复任职,之前多收的赋税还能退银子回来。
所有人欢天喜地,城里的汪屠夫还说要杀猪请赫云行和白楚楚他们吃饭,
不过被赫云行婉拒了,他们明日就要回京。
离开的时候,所以人都来相送,许以诚穿着官袍,对着赫云行行了一礼。
“许大人,带着乡亲们都回去吧,若朝廷都是许大人这种清正廉明的官员,我幽澜国何愁不稳固。”
很多年后,许以诚想起这句话都觉得无比的自豪。
赫云行一行人回京城后,赫云行回宫复命,白楚楚则是打算回相国府,结果刚到门口,就见一群人围着相府的管家不让他离开,管家身后,还藏着瑟瑟发抖的小厮。
“九思,咱们才几天没回来,怎么有种家被端了的感觉。”
“小姐,要不咱们走后院翻墙进去吧。”
门口的吵嚷声越来越大。
“你就再卖我一张吧,就一张。”
小厮一脸苦哈哈的道:“不是我不卖给各位,实在是这符数量有限,现在已经卖完了啊。”
周围的人堵在这儿半天,也没买到,看样子小厮是真没有了,也不想为难他,都散开了。
白楚楚见人都散了才让马夫把马车赶过去。小厮见人走了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怎么刚走又来人了。
当看到白楚楚从马车下来的时候,他都快哭出来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刚刚那群人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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