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山神庙,无常摄魂来。
望着两个皆欲除之而后快的家伙,项稷眼中杀机顿现,暗暗牵引着王萌往山林间挪去,并弹指一震打出了雷光走地蔓延至摄魂无常脚下,要将两人都一同击杀。
嚣张的小子,不知所谓!摄魂无常冷哼,身形一展便如一团乌云盖顶般追逐过来,三人一前一后的没入了山道林间。
“速战速决。”袁绍冷哼一声,掌心泯去火劲只余寒冰结霜,若非不想留下彰显身份的痕迹,他们击杀这些人也会更轻松些。
曹操吐气开阖,手中大槊悍然一挥而过,狂猛劲气呈环状喷薄涌现,竟是直接将山神庙一分为二,连带着王吉与整个屋顶都掀飞上了天。
神异·坤势!王吉神色一肃,运起第二神异,双臂一上一下摆出了一個左掌心托天、右掌心压地的姿势,整个人都与脚下的浑厚山势融为一体,多出了一抹沉凝雄重之感。
更有峰峦虚影凝聚成甲胄附着在身,与脚下大地不断勾连、提供源源不断的真气与治疗,出手间威力更是达到了十二成之多,坤山夫长权职在这山地间自然是更显便利。
“天极难覆倒为倾!”
一声沉喝,曹操杀招运起,大槊环身猛地抡起挑动,如捅破天般直刺而上,真气驰骋间长空扭曲,上下颠倒给人以天塌地陷之感,五感四肢错乱,只觉得自己都被带动着也不断旋转起来,被吞噬入槊尖处的可怕漩涡中,坍塌归一成一个点。
糟!王吉心中警兆大作,身前临近那漩涡的坤山铠甲竟然寸寸碎成齑粉,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真给他一种天塌倒倾的恐怖!
另一边,山林中三道身影猿攀鹤翔,兔起鹘落间已是过了十招,真气惊起飞鸟走兽,碎岩拔树,将地面都犁出了横七竖八的沟壑,端的骇人。
狂风呜咽,泥雪飞扬,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自三人挪腾路径上浮现,有凶虎不察,未能及时撤走,只在三人闪过间便被真气碾压成了一滩肉泥。
神异·毒手!
大片惨绿色毒烟从王萌拳头轰击处生出,更向四面八方凶猛蔓延而去,古树巨木沾上绿色,登时变成白烟腐水一滩;铁甲山石沾上绿色,立即生出凹陷裂纹寸寸朽灭;破庙旁边的种种事物沾上绿色,更迅速化作沙子般的脆弱散碎,情景匪夷所思,不过短短五六个呼吸之间,整片林地好似已经经历了上千年岁月侵蚀,变得破败脆弱不堪,摇摇欲坠。
一些林间野兽更是浑身浮肿发胀,体表皮肤长出大大小小的毒疮豆泡,更不断发疯般撕咬抓挠自己皮肉,以求散去那股因身中奇毒而带来的奇痒剧痛,哪怕已经将自己抓得皮开肉绽,甚至暴露出森森白骨也不肯放弃。
“颠倒寰尘**!”摄魂无常双手并起,左右食指拇指皆相连,形成一个三角对准了项稷,跟着便有一连串金色波纹扩散而出,掠过项稷身躯将他影响,一股股如同幽冥之中冒出来的黑气随之出现,这黑气一出现,就有一种腥臭的地狱味道降临。
一刹那,项稷便感受到自己的方向感紊乱,感官全部失调,已辨不清上下左右,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无从下手。
跟着便见摄魂无常嘴里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低吼,接着身体微微一闪,已经飞扑向了身体僵硬的项稷,就在他飞扑的瞬间,空气震荡,阴风呼啸,双拳带着足以撕裂房屋的力量轰向了项稷脑袋,同时他双脚连踏,踩出一阵阵空气涟漪化作锋芒切割往项稷下阴,一击两打,迫人回防。“青鬼噬!”电光火石间王萌也抓住了机会,双双平摊开在身体两侧,滚滚毒烟顿时如火焰般升腾而起,随即抬脚往地面一跺,惨绿色毒雾立即应声从身上源源不绝地汹涌喷薄而出,继而凝聚成一头满含邪异感觉的恶鬼漂浮空中,蓦然间罡风四射,毒烟狂飙,直接从天而降吞下了项稷。
“分不清,那就无差别轰杀好了,我看你们能否活下去!”
项稷周身猛地冲起大片电弧,气魄神异显照凝聚出一十八口雷霆长刀,继而施展怒雷鸣,以气御刀,打出紫雷第三击沉雷地狱!
霎时一十八口雷刀如旋涡般不断狂转,杀伤范围亦随之不断扩展,眨眼工夫赫然已遮天蔽日,置身其中,就犹如沉沦至暗无天日的刀轮地狱,永无出头之日,刀刃切割空气所发出的尖锐刺耳之声,更犹如厉鬼哀号充斥双耳,使听者当场心神大乱。
王萌耳中嗡嗡作响,被这雷鸣刀音惊扰,露出痛苦之色,旋即眼神一狠,打定主意要击杀此子,便取出了一株色泽暗红、如经脉喷张般的网状植物咀嚼吞咽,一边抬手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自己的胸膛正中、眉心与下阴处。
这是一种古怪的秘法,只见他面庞顿时涨红起来,一身气息猛地又提高到了十二成的层次,人体肌肉一块块鼓起,大筋扭曲发黑,像是被激发了潜力一般;身为王甫之子,他一身药材与秘术自不会少,斗到现在更还有其他搏命的手段
摄魂无常却是噗的一声咳血,但却硬生生扛下来不阻攻势,除却被雷刀斩去那锋芒外,双拳已然贴上了项稷的额前。
杀招临体,项稷肉身虽被影响,光武元神却顿时生出感应,紫雷神功迸发间一十八张雷网飞旋盘绕,那雷罡刀网一放即收,凝聚成粗逾三丈,冲天狂飙的巨大紫电雷柱,漫天刀芒闪烁不休,千千万万条雷蛇乱蹿乱钻,显得纵横交错杂乱无章,刀招虚实难辨,乱人耳目,更兼杀势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从闪避。
轰隆!
雷柱拔地而起,直冲天云,狂暴的力量影响下,什么毒烟也被蒸发,什么鬼影都被轰杀,荡阴驱邪,唯我独尊!
噗噗噗!摄魂无常刹那倒飞出去,体外焦黑一片,浑身上下多出了成百上千道刀痕伤口,一击对拼下负伤不轻,在长空中挪腾起身了数次才翻身下地,砸出一个三尺深大坑后才停下来。
可再抬眼时,项稷已杀到了面前,王萌急匆匆来援,三人狂拼猛打,鼓尽一身气力,都想立刻毙掉对方,道道人影快如风驰电掣般交相缠绕对撞,身法更加肉眼难见,顷刻间澎湃气劲如狂爆发,卷动气流凭空形成一道贯连长空的巨大龙卷,气势震人心魄。
轰鸣爆破声有若雷鸣般从风柱中不住传出,每响一声,远处山神庙交手的众人便觉心坎上犹如被巨槌狠撞一记,脚下也不由自主地一顿,更看不清局内战况究竟如何。
轰鸣爆破连响九九八十一次,骤然只听得有声霹雳迸发,另有股强横绝伦的力量猛地由内而外悍然爆发,直将这道龙卷气柱强行炸碎,刹那间罡风爆散,揪起漫天走石飞沙,密密麻麻、纵横来去的黑影重新复合归聚为三人,同时如炮弹般向后倒飞,砰的一声撞在山崖上。
摄魂无常七窍流血,胸口多出了一个贯穿到后背的拳印,连站都站不稳了,颤颤巍巍的摇晃着;王萌左半边脸塌陷,鼻子与嘴巴都歪斜了,被项稷一巴掌抽了个变形;项稷自己也负了伤,胸前背后都多出了数十道爪痕,深可见骨,三人都没讨到便宜。
“嘿,你将我们拉到此地交手,便是最大的错误,一人独斗,你以为你是谁?”
王萌一身百炼级战铠尽碎,此刻气喘吁吁的冷笑,又取出了一枚药液凝固的圆丹吞入腹中,伤势不断回转,更震碎一身残甲,忍着剧痛猛地撕开了背后的斗篷与皮肤。噗!血光乍现,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脊背皮肤之下,竟还有一层干瘪苍老的人皮,上面还以精血刻画着一个个字符,泛着青光,极其诡异,他低声浅笑“不知所谓的东西,老子爹是王甫!是中常侍!还会缺少底牌不成?这人皮,就是昔年宫内修成青鉴密卷第十层的大宦之一所留。
将此皮缝在咱家背上,与血肉融为一体,那便能在最重要的关头,以身躯为载体打出这人皮内蕴含的最后力量,而你,你这狗种,又怎够资格承受!将咱家的这底牌迫出,害的它废掉,你就是死上十次也不够,他妈的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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