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琩并没有那么仁慈,因为他对这事已有判断。
如果他们真要复仇,最好的对象是李隆基,就算迁怒于他,也不必这么玩命。
而且从毒蛇的伏击,到这舞女的刺杀,他相信这背后牵扯的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他觉得他们大概率会再次送上门来。
而他之所以又是放人,又不派人跟着,只是为了让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觉得他真的很仁慈,很容易被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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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舞女出了府衙,围着兰州转了三天,最后才来到之前藏匿陈五郎妹妹的地方。
这地方原本是一个妓院,不过由于藏匿了陈五郎的妹妹,王忠嗣派人来拿,顺便也把这妓院封了,如今已经荒废。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这儿,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
舞女来到妓院里面,大堂里,有一个人正在喝着闷酒。
这人,便是李琩之前放走的那个壮汉,也就是高适所说的毒蛇。
壮汉见到舞女,先是一愣,随后高兴得眼含热泪,跑过去抱住舞女,道:“红月,你怎么出来了?我正想办法救你。”
舞女红月道:“是李琩放了我。”
说完,关切的查看壮汉的周身,道:“窦郎,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李琩放了你?”壮汉脸上微变,没有回答红月,而是问道:“他有没有派人跟踪你?”
红月道:“我便是担心他派人跟着,故意转了三天,确定没有尾随之人,才来寻你。”“这样就好。”壮汉点点头,“上头有令,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李琩,我正愁没有办法,如今你出来了,我们又可以一起共谋大业!”
“还要杀吗?”红月望着壮汉,摇头道:“窦白,我们既然已经离开长安,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生活。”
“怎么生活?”窦白脸色一变,厉声道:“我一直做的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你只会……”
窦白想说卖艺卖身,但终究说不下去,改道:“我们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即使躲起来,我们靠什么生活?而且这事你我已经牵扯进来,没有一個结果,上头不会放过我们!”
红月看着窦白,掏出李琩给她的盘缠,放在窦白的手里,道:“这是寿王殿下给的盘缠,我们逃吧,逃回我的故乡拔汗那国,上头不会追那么远的。”
窦白捏紧钱袋,道:“那你的仇呢?你不想报了?你本该富贵一生,都是因为皇帝,才使得伱家破人亡,你自己也做了官妓。”
“可那是皇帝做的事,和寿王殿下无关。”
“父债子偿!”
窦白说完,又拉起红月的手,换了语气,柔声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再帮我一次,好吗?就一次,如果这次还是失败,我就答应你,我们一起逃。”
红月沉默了,过了半晌,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回到李琩身边,就说吐蕃的人要杀你,请他保护你。”窦白思索着,“李琩既然能放了你,就说明他有妇人之仁,他一定会留你在他身边,到时候你就趁机给他下药。”
窦白说着,掏出一包药,递给红月,接着道:
“他本来就患有结脉,这是让他结脉病发的药,到时候他发病而死,也怀疑不到你头上。”
红月接过毒药,叹气道:“好,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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