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天为誓:“有血书在此,以邻骏列族为誓,今日之事,邻骏无一妄言,若有妄言,则天诛地灭,先祖降雷而罚。”邻骏看向嬴驷:“只是不知道,太子想要如何与我对峙?”
“若太子也敢立下誓言,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诋毁新法之事,今日邻骏便认下了太子所说之言。”
他的眉宇中带着几分快意。
邻骏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证明太子是否诋毁新法,因为他其实并没有确切的人证,唯有一封血书罢了。
那血书的确是真的,但无论是国君还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的说那是假的。
他是以先祖为誓言、指天为誓,以自身之信为【标】,来自证此事为真。
这个誓言在这个注重【礼】的时代,依旧是最严重的誓言,没有人会轻易如此做。
或者说,在整个华夏的历史上,在某个时代之前,誓言都是一种可以令人相信的、类似于【证据】的东西。
当然了在某个时代或者说某个人之后,誓言不再被人相信。
真正的变成了空口无凭。
邻骏看着太子,他的最终目的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让太子认罪,只是想要以此给太子、给秦国宗室、给新法一些耻辱罢了。
嬴驷缓缓上前走来,神色平和,他缓缓跪伏在地上。
继而将头顶的束发拿下,当束发被拿下的时候,黑发散开披散在他的肩头。
他抬起头,一双漆黑色的眼眸显得锐利无比。
“启君父,儿臣的的确确曾在少不更事时候诋毁过新法。”
此话落地,黑嘉的眼睛中带着一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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