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芜摘下李涟的面具,果然是个样貌平平的男子。
“果然是两个——装神弄鬼的人。
“侯夫人,还不到我这边来?”
厉蓁蓁原地不动:
“殿下,丹蓉不会伤害我。
“她故意,哦不,是他们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绝无恶意。”
宴芜瞥了一眼木箱中的财物,问:“为了给我们看赵云卓的罪证?”赵丹蓉干笑两声,用颤抖的手揭开面具:
“若要说罪证,我也算!”
那是一张比厉蓁蓁中毒一年间还要恐怖的脸:
烧伤疤痕遍布全脸,嘴唇、鼻子和眼皮都有所缺失,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厉蓁蓁丝毫没有惊惧,只觉无限心疼。
“偌大的京城,我竟找不到一个能为我讨还公道,愿意为我与京兆府尹为敌的官!
“我走投无路,才只能选皇城司使,溯王殿下赌一把!”
宴芜苦笑:“本王贪腐名声在外,看来你是真的别无选择了。”
李涟无奈道:“民间对溯王殿下褒贬不一,有人说你惩治贪官毫不手软;
“也有人说你只敢抓那些小喽啰,更加位高权重的官给了你贿赂,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也曾去找被贪官迫害的百姓私下问过,他们都从殿下那里得了补偿,还说您也是身不由己。”
宴芜皱眉苦笑,“这些人还真是多嘴。”
厉蓁蓁注视宴芜,莫非他真的是身不由己?
堂堂亲王也会身不由己?
“即便李涟这么说了,我仍不敢轻易拿余生残躯去赌;
“因此,我们便商议夜晚出行,让更夫目睹鬼影所在,看看是否能把你引来。
“但即便你真的亲眼所见这间藏匿赃物的密室,我仍担心你被赵云卓收买,你们沆瀣一气。”赵丹蓉指着这些金银财宝。
“没想到,不光是你来了,蓁蓁也在今日造访,还在游廊上闹了那么一出。
李涟担心赵丹蓉嗓子不适,替她解释:
“当时我就在附近,目睹全程。
“我没想到溯王殿下竟然会拒绝赵云卓的好处,坚持秉公处理赵鸿才!
“而且看上去,溯王殿下与定北侯夫人关系颇为……”
李涟不知如何形容,生怕说错了话。
宴芜彻底松开李涟的喉咙,戏谑追问:“颇为什么?”
李涟不敢接茬,生怕惹急了阴晴不定的宴芜,全盘皆输:
“我回来告诉蓉儿,溯王殿下不为贿赂所动,我们的戒心又少了几分。
“再后来,赵云卓来到这里,取了大量银票,执意行贿。
“我偷偷跟着他,又目睹了在溯王殿下毫不手软缉拿了赵夫人;
“并且再度拒绝赵云卓的贿赂!”
赵丹蓉望向厉蓁蓁:
“通过李涟的描述,我更加确认,你与溯王殿下关系匪浅。
“这才想要冒险一搏。我们二人分别把你们二人引来此处,开诚布公。”
宴芜把李涟推向赵丹蓉,随后迅速把厉蓁蓁拉到自己身边。
石室之中仍是两个阵营:李涟和赵丹蓉手拉手,眼含爱意地望着彼此。
他们是一对儿。
宴芜太过用力,导致厉蓁蓁撞到他怀中。
他们并不是一对儿,只是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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