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她们母女俩破坏了我的家。
而江穗穗则认为我爹只是一个文化底蕴浅薄的暴发户,对我和我爹,她骨子里透着不屑。
她住进我家大约半年后,我无意中翻看了她的一篇日记。
在日记里,她是这样描绘我和我爹的。
她说我爹的脑袋像个油光锃亮的猪头,说我是个唯命是从的乖顺小狗。
那天起,我再未对姜灵儿行过弟子之礼,连“娘”这个称呼也被我换成了“姜师”。父亲因此责备我多日,然而,一次钻天峰的意外,让他赔尽了灵石,借酒浇愁。深夜,他猛然将我从床上拖起,扔在姜灵儿和她娘面前,硬要我唤他们。我被摔得胸骨刺痛,躺在地上,只能无声地喘息,痛苦如潮水般涌来。父亲见我不从,逼近我,左右开弓,掌风如雷,打得我耳鸣目眩,思绪一片混沌,仿佛身处梦境。
可惜,这不是梦。那一幕,刻骨铭心。父亲那狰狞的面容,如同要将我挫骨扬灰;她们母女冷淡的站立,如同寒冰;尤其记得那个寒冬,我衣衫单薄,脸颊肿胀,独自在医馆接受治疗时的凄凉和无助。那一刻,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悄然萌发。
要说这颗种子何时破土而出,得追溯到我修炼生涯的高中时期。我跳过了初中,直接进入顶级修真学院。原本姜灵儿在我上一级,但这样一来,我们成了同届。她的修为低劣,按理无法进入这样的学院,可父亲动用了人脉,硬是让她挤了进来,更糟糕的是,我们还在同一门派。那时,刘氏已不再是教师,专心在家做起了修士夫人。或许是担忧女儿未来的修炼之路,她常让我指导姜灵儿修行。
这姜灵儿,毛病多得像她身上的灰尘,每次进她修炼室,都得先沐浴更衣,还得嚼灵草糖保持口气清新。离开时,她竟还让刘氏反复擦拭桌椅,仿佛我是一团污秽。那时的我,满心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初来我家时,她们母女还装出几分客气,如今却如鸠占鹊巢,视我如无物。有时刘氏心情不佳,竟当着父亲的面呵斥我,说我忘恩负义,她对我多么照顾,而我始终未将她们当作亲人。姜灵儿更是仗着父亲的宠爱,对我颐指气使。父亲时常为她搜罗海外的灵宝,顶级的修炼丹药,甚至当年流行的音灵器,不同颜色的都买了一套,任她喜好挑选。
这些往事,如同烙印,深深刻在我的心底,伴随着我一路修炼,成为我内心深处的力量源泉。
在修炼的世界里,我渴望一本周大师的法诀秘籍,而父亲却让我向生母寻求。那份憋屈,犹如被万重山压在心头。每晚闭目,脑海中总会闪过这样的疑惑:难道我是被捡来的?父亲与师娘早在多年前就有了牵连?小师妹姜灵儿才是他的亲传弟子?
高考前夕,家族的矿石探测生意陷入困境,父亲频繁离乡,一去半月甚至月余。一日,洗衣之际,我在洗衣机与墙缝间发现了一团异物。出于好奇,我取出一看,竟是几只纠缠在一起的黑绸足袜,崭新如初,每只后跟都被巧妙地撕破。我的心猛地一沉:师娘从不穿这类足袜,倒是姜灵儿对此情有独钟。难道是姜灵儿在家中行了不轨之事?
姜灵儿因高中时沉迷修炼,与同门争斗不断,最后被逐出师门。高考前夕,她在城中新开的修士歌会上谋得一职,并非为生计,而是为了炫耀。这座修士歌会是城中首座,她以为在那里工作定能让她在朋友圈中风光无限。
她与一个二十出头、满头金发的江湖散修打得火热,时常带他回府嬉闹。因此,当我发现足袜的那一刻,我立刻想到了可能的真相:她与那散修在家中乱修。
我打算借此向师娘告状,毕竟师娘平日对姜灵儿与那些游手好闲的散修交往甚是不满。若知其女儿与散修私下胡闹,必有一场好戏上演。
然而,我未曾料到,正是这个决定,将我卷入了一场接一场的灾劫,彻底改变了我的修行之路。
那一夜,师娘归来,我递上足袜,轻声道:“瞧瞧你徒弟干的好事。”师娘先是一怔,随后面色大变,仿佛心中有鬼。见此情景,我心中暗叫不妙,恐怕是我误会了。这些足袜,或许并非姜灵儿所有。
app2();
chaptererror();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