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苏尘的喝问,那几个帮众连忙停下,纷纷躬身行礼,回道:“苏爷,这都是帮里下达的命令,让我等收拢崔堂主的遗物,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什么,遗物?”
苏尘脸色大变,如遭雷击。
心里那不好的预感,难道真的应验了?
幼娘也知道苏尘拜了一位师父,正是这楼中的崔判官,连忙握紧了苏尘的手,示意他此时千万不要冲动。
感受到手中纤手传来的力量,苏尘冷静了几分,皱眉道:“胡说八道。堂主实力超凡,哪来什么遗物之说,是谁下令让你们这么做的?”
“是我。”
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自楼中传出。
苏尘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相貌冷峻的中年人,大步走出来,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感觉。
此人苏尘见过,正是春祭当日那个负责赌坊的堂主。
自己获胜后,他还曾开口指责自己打伤同僚。
此人好像是姓程,和那程景山是同宗!
“程天逸,他不在赌坊坐镇,怎么来了这里?”
苏尘心中惊讶,但还是按照规矩,拱手拜见。
后者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崔远之昨夜追捕王家余孽遇袭,已然身故,黑市不能一日无主,我奉副帮主之命,前来接掌。帮主念及旧情,让人收拢他的遗物,送往聚义楼为其举办葬礼仪式,你有什么问题吗?”
直到此时,苏尘才知道师父的全名。
判官称号,不过是江湖中人取的花名,他的全名叫做崔远之。
但此时苏尘却已没有心情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
他和崔判官相处时间不算长,可此人待他确实不错,教导刀法,传承武学,还曾在危难中救援扶持。
他膝下无儿无女,孑然一身,苏尘自己父母早亡,也是真的想把他当做师父来孝敬。
谁曾想,竟是这般忽然亡故了?
苏尘心中悲痛,同时却也觉得蹊跷。
他不相信崔判官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而且昨夜他才刚刚送来手札,提前安排,说明早有准备,既是如此,怎会这么快就被人杀了?
只是,他和崔远之的是师徒关系,一直保密。
他也不好在这种时候表露太多。
只好闷声道:“我承蒙崔堂主诸多照拂,他是我尊敬的长辈,不知堂主遗体如今何在,我想去拜祭,送他一程。”
“没有遗体。”
程天逸有些不耐烦地道,“崔远之与人交手,被王家余孽伙同异兽伏击,已然尸骨无存了。”
“既无遗体,如何确定堂主已死?”
“他的春秋大刀从不离身,遗落在现场血肉之中,自是死了。”
程天逸冷笑摇头,随即瞪了苏尘一眼,道:“你一个小小副统领,在这里问东问西做什么?现在城里动荡不休,黑市的事情也不能落下,赶紧下去做事吧。别以为你有少帮主撑腰便可无视帮中规矩,以后这里我说了算,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此人乃是程景山的族叔,记恨苏尘重伤于他,抢走了本该程家的机会。
自是各种针对了。
苏尘现在也没有心情顶撞,告罪一声便带着幼娘离开了。心里却是依旧有诸多疑惑。
他始终不相信,崔远之会这么轻易死掉,此人身负先天级别的传承,来历必不小,哪会这么容易被妖兽吃了?
此事恐怕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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