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柔的触感让唐安之耳尖泛红,皱着眉,避开了沈清词的手。
“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必觉得......”
“所有的叛军都有家,他们是丈夫,是孩子,他们受伤也会有人心疼。
唐安之,我不能答应你谋反,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如我爹那般的人也全都在自保,甚至不惜抛妻弃子,他们有什么值得你们付出安稳的生活为代价,拼着性命去谋反?”
沈清词松开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是觉得亏欠唐安之,而是在告诉他,她不能答应的原因。
“我只是前朝王爷的庶女,这世间或许还有流落民间的前朝公主,皇子,他们远比我身份高贵。你的振臂高呼,会引来无数人争相效仿,最后会冒出无数个比我更高贵的人,先皇已经被砍下头颅,太子也已经病死,到时候那些皇子公主身份真假难辨,等他们行乱,你又该如何镇压?上有新朝,下有叛军,唐安之,你还没有做好解决所有问题的准备!你所有的谋划,只会让生灵涂炭,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沈清词比谁都清楚,没有多少人真心为前朝报仇。
所谓叛军,不过是新朝中没有地方施展拳脚,试图引发暴乱,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搏。
可,成功了,他们功成名就,输了,他们会死!
不止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都会死!
“唐安之,乱世英雄你想做可以做,但我不能看着你们去死!新朝皇帝是打出来的江山,他的身边多的是能人异士,还有傅倾洲这样的人帮他,如今局势已经稳定,你们何苦又让百姓卷入战争之中!”
“我有我的路,可我的路,不只是踩踏着你们的尸骨往上爬这一条!”
沈清词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轻轻拉住唐安之的手,摊开他的掌心,狰狞的伤疤印在眼底,刺的瞳孔生疼。
“我自知和你并没有那么好的交情,让你帮我确实有些难,我愿意拿出一样东西和你换。”
沈清词深吸口气,低声道:“我给你,我爹的下落!”
......
沈清词的马车已经走了,唐安之留在那还有些愣神。他的手里被塞了一瓶金疮药,沈清词给他的手心绑了纱布,临走时她抓着他的手那么用力,平和的眉眼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视为亲生母亲的人——七王妃!
盯着手腕上套着的红绳,唐安之忽然笑出来。
原来小郡主一直都有七王爷的下落!
她可真能忍!为了亲爹的安危,为了他们这些人的安稳,她沉默的过着卑躬屈膝的日子,甚至在傅家被那么凌辱!
攥紧了拳头,唐安之诡谲的眸子泛出细微的光,沉下脸,去了珍宝阁。
沈清词回府的时候,迎面撞上卢栀鸢。她是来找傅倾洲道歉,但傅倾洲却不在府里。
“清词你回来了?”
傅夫人安抚着卢栀鸢,瞧见沈清词回来,头朝她身后看了好几眼,问道:“倾洲去哪了?”
沈清词屈膝向傅夫人和卢栀鸢行礼,轻声道:“想必,去了城门。”
她没有说和谁,也没说做什么,但简单的城门二字,已经让卢栀鸢和傅夫人同时变了脸色。
“啪!”
傅夫人抬手,一记耳光甩在沈清词脸上,厉声道:“你为什么不拦着!”
“伯母,我想起府中还有事,鸢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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