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定格良久。馆内的冷气仿佛有了实体,冻的人瑟瑟发抖。傅司九半边唇勾了下,唇角拉出痞坏的笑弧:“许总,若是缺个端茶倒水的人,我倒不介意伺候您。”“”许星池眸子像冰,“小九爷有话请直说。”傅司九:“许总能愿意直说才好。”“听说阿芜的那辆新车是小九爷买给她的,”许星池盯着他,“她年纪小,心思恪纯,以为别人为她花点钱便是对她好了,家里对她管教颇严,倒忽略了她已经长大,该财务自由了,但还是多谢小九爷好意,车款随后奉还。”傅司九表情不明,将落袋的彩球摆回原位:“原来你们的家教颇严,就是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许星池指骨忽地攥紧。傅司九撩了下眼皮,看着他:“许总玩得一手好绑架。”“”许星池猝然戾色,“小九爷,别人的家事,你逾矩了!”“家事?”傅司九平静道,“许总有所不知,令堂出事那晚,阿芜是被我拖住了回家的脚步,若有怨怪,许总怕是怪错了人。”许星池身体一僵。“若不是被带去做了笔录,”傅司九说,“阿芜会提早到家,再不济,也会在家门口跟令堂碰上,我奉行人各有命,厌烦谁欠谁那一套,可这事说破天去,责任也该归我。”他目光深邃平静:“虽然于事无补,但许总若有想要的补偿,或者缺个顺手的小弟,帮许总女朋友拎个包、付个款什么的,傅某义不容辞。”许星池胸腔中涌现出一股控制不住的怒火与焦躁。傅司九把态度放的这样卑微,真是前所未有,他是想一力揽下所有的责任,只为了把冯芜摘出去。在场众人皆语塞住。这是傅家最受宠的老幺,他们连面都轻易见不得的,许多小道消息都是传闻。可这个传闻中高不可攀的男人,竟然愿意俯首。许星池口腔咬破了肉,血腥味充斥进味蕾,他极力忍下异状,直白道:“我自家兄妹如何相处,就不劳小九爷操心了,再怎么闹,也总比外人心血来潮拿她当个乐的好。”傅司九没什么表情,没针对他这句话给出反驳。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指尖点点球台,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嗓音淡漠如霜:“许总,你快输了。”别人不清楚,卢行添的情绪大起大落,他有些撑不住,扶着单州的胳膊叫唤:“我、我身心俱疲,他们这是玩球呢,还是攻心呢。”“人家心没攻着,”张以辞冷笑,“全攻你心上了。”卢行添欲哭无泪:“那我这不是,心疼咱小九。”“许星池都急了,”单州说,“你瞧不出来吗?”“他妈一张僵尸脸,”卢行添骂,“我能瞧出个鬼!”张以辞拍他肩:“以后乖乖跟着小九,别再骂他不好好工作、成天瞎玩,啊。”卢行添:“瞎玩还不能说了。”单州啧了下:“带着你这么个累赘,他还能起飞,可想而知有多辛苦。”张以辞点头。卢行添:“”-冯芜到体育馆时,并不知道许星池和傅司九都在。她和李择言一块把徐茵送到机场,李择言瞧着时间还早,便拖着她,说带她来体育馆打打网球。冯芜小时候最喜欢打网球,冯家的衣柜里还保留着她为了玩网球收集的各式漂亮衣裙。往网球馆去时,要经过一楼台球室,李择言带她往内走:“你星池哥在这边打台球,我去看一眼先。”许星池也在?怔神的功夫,冯芜已经透过人群,看见球桌前的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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