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麻烦,”冯芜小心提醒,“每天都要喂药和补充剂,还有其它”一系列事情。傅司九眼睛移开,下颌渐渐敛紧:“别人都不怕,我怕吗?”“”别人?冯芜抚弄叮叮毛发的手顿了顿:“它没跟过别人,除了我家里人,就”不对。还有许星池。叮叮就是许星池送来的。然而这个名字在方才的事情过后,不知不觉成为禁忌,冯芜没敢提,悄悄咽了下去。她把猫包放到他大腿,扯出一点讨好的甜笑:“真的很麻烦,我担心你没时间。”傅司九意味不明睇她,抱着猫包起身,像是在跟叮叮说话,松散的腔调:“咱俩一块儿,把这黏人的小祖宗送回家。”他不似之前颓拓,那股子不羁慵懒的调又出来了,冯芜被敏感重压的心旋即松快下来,都没注意傅司九宠溺的用词。“我把叮叮的习惯发你,”她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住他,“它很乖,就是身体不大好”-冯芜坚持不要跟傅司九换车,她挑了个空闲时间,自己去了汽车城。接连看了几个品牌,原本看中的车落入眼里总觉得索然无味,冯芜滞留在一辆黑色大g前,脑海中盘旋着,如果用这车跟傅司九交换着开,倒是可以的。他个高,又喜欢开越野,即便交换,她总不算占他便宜。但这种车型原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喜欢流线顺畅的轿车,可以把控的安全感。从大学开始,冯芜就没跟冯厚海要过钱,连甜品店的启动都是她打小积攒的小金库,还有妈妈留给她的存款。这辆大g,超预算了。见她犹豫,销售顾问耐心道:“冯小姐,您也对这辆车有意向?”“”听到那个“也”字,冯芜回眸望他,“还有谁看上了?”销售说:“冯太太,冯先生前段时间陪冯太太过来,冯太太很喜欢这款,冯先生说太野气,不适合她,换了辆同等价位的轿车给她。”他口中的冯先生,是指冯厚海,而冯太太,自然是林素了。冯芜眼睫微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纷涌繁复。她手指指,淡淡道:“我要这辆。”“好的,冯小姐,”销售说,“新车还需要一周送到,咱们这边是走冯先生的账,还是”冯芜:“贷款。”“”销售不由得愣了,虽说贷款是售车店极为推荐的方式,但落到这些自矜身份的富家千金身上,总觉得匪夷所思。办理手续途中,销售瞧了她好几眼,默默猜想冯家某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富家千金一朝失去亲妈,后妈进门,亲爸成了后爸,连买车都只给后妈全款,反倒是亲女儿需要自力更生。眼前女孩子低眼签字,露出大半容颜,漂亮的像只布偶猫,精致乖顺,让人恨不得建栋金屋养起来,免得她受风吹日晒之苦。冯芜写的一手簪花小楷,字体间隙大小适中,有舒有紧,框架极为好看。都说字如其人,单从这字体上看,冯家小姐怕是步步退让的那一个。还未从售车店离开,冯芜手机响了。是傅司九的电话。接通后,男人一嘴不带口音的普通话:“不在店里?”冯芜把合同收好:“嗯,这就回。”傅司九:“去哪儿了?”冯芜报了地名。“你车在甜里,”傅司九徐徐问,“人是怎么去的?”冯芜:“打车啊。”傅司九呵笑:“想我接?”“”冯芜梗到心塞,“少自作多情。”她又不知道他会过来,而且汽车城距离甜里起步价的距离,她走都走回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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