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安静下来,孟斯年做完自己的心理建设后终于开口。
“小娴,我过段时间打算调动到A大的南方分校去,那边是新校区需要人,去了能做骨干,咱们以后还能经常见面,有困难尽管找我,这个号码上课时间也能打通。”
他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目光深情。
但冷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正小口吃着白灼虾。
孟斯年耳根红了又吞吞吐吐地说,
“小娴……你有没有考虑过……”
话未说完被手机铃声打断。
孟妍走得急没带手机,嗡嗡的振动声让他不得不先查看谁。瞥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时,孟斯年愣了一秒。
他抬头看向斜对面的冷娴,脸色有些差。
“斯年哥,你说考虑什么?”冷娴笑着问。
“考虑在南方安家也不错,那边气候挺养人。”
孟斯年的回答很僵硬。
他脑子甚至有些转不过来。
妹妹的通话记录里有一半是打给封朗的,频率多得超越普通男女关系。
况且,封朗是她好友的未婚夫。
这层关系更加不可说。
见他愣在那里不吃,冷娴以为他够不着,于是起身用公筷给他布菜。
“尝尝这个,斯年哥,你出国这两年肯定没吃过这么好了。”
孟斯年深吸一口气。
眼前的女孩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她近在眼前却恍若隔了一条鸿沟。
此刻,他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遗憾。
如果孟妍和封朗的事情是真的,那他这辈子都没资格和冷娴再有什么。
甚至,普通朋友也是奢望。
这时,孟妍笑着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你们吃得怎么样!”看着亲哥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笑容僵在脸上。
“小娴你慢慢吃,家里给孟妍打电话让我们都回去一趟,明早我准时在医院楼下等你。”
孟斯年二话不说拿起孟妍的大衣和包包拉着她就走。
他从没这样粗鲁过。
孟妍没反抗,眼里有泪。
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冷娴自己吃不完,扔了又可惜,便吩咐服务员打包带回去给养母。
门半开着,一股烟味慢慢飘进包厢。
冷娴瞥了一眼,不禁皱眉捂住鼻子。
对面包厢的人烟瘾很大,偏偏又留了一道门缝。
缭绕烟雾从门缝缓缓挤出来顺势飘进了她所在的房间。
因为封朗她讨厌烟味。
服务员将菜打包好后,冷娴快速离开了包厢走廊。
“二少,您要点什么菜。”服务员恭敬地问。
桌上的菜谱都没动过,烟灰缸里的落满了烟灰和杂乱的烟蒂。
封朗微微摇头脸色阴沉。
他走到对面包厢,坐到冷娴刚坐的位置。
“二少,需要给您换一副筷子吗?”见他淡定地夹菜,服务员大惊失色,连忙递上崭新的筷子。
他竟然用那位小姐用过的筷子。
“滚。”
封朗瞪了一眼,目光冰凉。
下午,冷娴特意挑了封朗不在的时间回到封家收拾简易行李。
那里落了一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推开卧室门,沙发上整整齐齐叠着一条抱毯。
淡蓝色的毯子上绣着动物图案,整体泛着旧痕,边角很多处已经走线。
据说,冷明清捡到她时浑身上下只有这一条小毯子。
似乎是亲生父母为她特意准备的。
冷宇出生后,养母嫌家里开销大把她骗到了火车站打算扔掉。
那一天,她硬是凭着记性走到半夜回诊所,只为了带走这条小毯子。
十多年来,她想不明白。
精心钩织了毯子是盼着她出生的,可为何还要把她扔到荒郊野外。
听说沈家那样的豪门大户,捡来的养女是心脏有问题的也没扔掉,心脏病总该比手指畸形严重一些吧。
冷娴正抱着毯子叹息自己命不好,房门突然缓缓打开。
“想我了,特意回来看我?还是要……”
门口,封朗双手插兜倚着门框,笑容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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