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鹤院出来,赵怀安原本是不想去周锦绣的院子。
但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娶正妻,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朝着周锦绣的院子走去。
自打江慈被赐婚给了淮王,他就对周锦绣提不起兴趣了。
也再没去过周锦绣的房里。
他一直以为江慈之所以会与他和离,是吃醋,小心眼,不愿见他与别的女人恩爱。
直到赐婚圣旨下来,赵怀安才知道,之前他以为的一切,都是错的。
江慈早已不爱他。
这种认知,让赵怀安很失落。
回想之前的种种,似乎都成了笑话。
甚至周锦绣苦等他的那九年,如今都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不想面对周锦绣。
因为,每每面对周锦绣,就会让他想起江慈。
想起之前一家人和睦安乐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怀安!”
周锦绣从屋子里出来,欣喜的挽住赵怀安的胳膊,“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赵怀安挤出一个笑脸,“怎么会?我心中一直有你!”周锦绣道,“你心中有我,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来我房中?”
赵怀安安慰她,“我刚上任兵部郎中一职,难免会忙一些!”
“真的?”
赵怀安点头。
周锦绣挽着赵怀安进屋,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怀里,“怀安,我在澄州受尽人白眼,还被伯母、婶娘及姐妹们嘲笑欺负,只因我坚信,你一定会来娶我,如今,我真的嫁给你了,我从前受的那些苦,都值得!”
赵怀安的眉头皱了皱。
若是从前,他听周锦绣说这些,定会有所感动。
可如今,他听着这些话,只觉得烦躁,刺耳。
甚至排斥!
赵怀安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那些做什么?”
周锦绣抬头看赵怀安。
见他眉眼不悦。
便知他并不想听。
她心里发凉!
虽说在澄州苦等九年,并不全是为了赵怀安,但她心里是真的爱赵怀安。
她想和赵怀安好好过日子。
哪怕让她养着整个赵家,她也愿意。可是!
赵怀安,甚至整个赵家,却不是这样想的。
周锦绣委屈道,“从前的事,我可以不提,但现在呢?赵家落难,公中无银,是我教书育人,解了赵家的燃眉之急……”
“够了!”
话未说完,赵怀安已一把推开周锦绣,站了起来。
赵怀安面色发冷,“我在外已经够累了,回到家中,还要听你说这些无聊的小事,我烦了,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不再开课,没有人强迫你!”
他来周锦绣房里,并不是为了来听她发牢骚的。
早知道周锦绣这般烦,他便不来了。
如今一对比,他更是悔青了肠子!
周锦绣一介平民,无钱无权,他之前怎会觉得周锦绣比江慈好?
如今清醒过来,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是鬼迷心窍!
周锦绣眼中含泪,“赵怀安,你说的是人话吗?当初赵家无银的时候,你怎不说这些?如今有了章亲王的赏赐,你不需要我了,便想将我一脚踢开了,是吗?”
赵怀安烦不胜烦。
落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转身大步离开。
周锦绣看着赵怀安离开的背影,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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