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还是没说话,伸手到棺材尾,显然是要将隔板取下来。那里是塌下去的地方,已露出了一条缝。
萧痕见状,立刻上前帮忙。
“……是裙子!”隔板还未完全抬起,却已能从露出的空隙看到
萧痕与欧延当即交换眼神,不再拖延,和另外两个过来帮忙的官兵一同合力将隔板整个取了下来。
……
随着巨大的隔板被移开,围着棺材的几人再次向里看去,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深深的棺椁内,景年正双眼紧闭躺在里面,脸周围的头发过了水般,全部汗湿,好几撮还凌乱地黏在脸上,不止脸上,甚至浑身都是汗,苍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毫无意识,脸色竟不比那已咽气的老妇好上多少。
“庄主!”
萧痕被吓了一跳,大脑有一瞬空白,刚想动作,就见欧延已飞快探身将景年抱了出来,边动作边沉声低喝:“全部扣下,一个都别想走!——”
众人反应极快,欧延话音刚落,已将丧葬队伍围了起来。
家属们哪能想到棺材下层竟还藏了个人,受惊程度不亚于围观的众人,惊慌失措地摇头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连母亲的尸身都忘了。
欧延已先行带着景年离开,萧痕担心她的情况,在原地没敢耽搁,对守卫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紧随着欧延的方向追去。
……
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棠钰庄。
欧延亲自将景年抱回了凌云阁。
一干侍从见状,无不惊讶,不过这几日景年失踪的消息早在庄内传开,现在人被带了回来,情况却不太好,而且庄主的脸色也极差,遂一个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生怕稍有不慎误了事。
萧痕顾不上避嫌,景年一被放到床上躺好,就伸手探脉,只是刚碰上没几秒,就倏地像被什么烫到一般松开。
欧延正用侍女递来的帕子亲自为景年擦脸,看到他的反应,眉头紧锁,沉声道:“怎么回事?”
萧痕没立刻回答,反倒伸手以手背碰了碰景年的脖子,又翻开她的眼皮左右各看了一遍。
“问题不在身上的伤,不是感染发热”,他边说边皱着眉,“墨姑娘的脉象非常古怪,属下斗胆请庄主解开姑娘胸口的衣襟一探。”欧延面色沉郁,却没犹豫多久,遣散了众人,只留他与萧痕,亲手解开景年的衣襟。
领口的衣衫松开,二人目光都一紧。
只见景年脖子以下的皮肤也如双颊一样,泛着极不自然的红,而顺着锁骨往下,一直到里面肚兜遮挡的皮肤,同样一片通红。
萧痕深吸一口气,眉骨处突突直跳,“浑身发热……不是普通的症状,属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原因,不过考虑到墨姑娘的情况……还是先施针放一次血。”
欧延颔首,将景年衣领重新合上。
只见萧痕握住景年一只手,朝着指尖刺了一下,很快有血珠冒出来,只是那颜色……二人一看之下无不色变。
那血竟是暗黑色的——
萧痕呼吸渐重,将血珠抹去,又尝试着挤了血出来,依旧是偏黑的,还带了些许粘稠,如此反复数次,才逐渐又看到颜色恢复如常的鲜血。
“中毒了?”
欧延声音发紧。
“不对……”萧痕神色复杂,神色是少见的严肃,“庄主,墨姑娘是火族人,她现在全身发热,甚至连血液都因发热的症状异变,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恐怕是火族人因为无法抑制体内的火种而导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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