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菜肴碗碟之类的已上来了,景年看了眼菜色,这已是算是这段时间来最丰盛的了,而且辣与不辣兼有。
“诗怡也一起吧。”
欧延心细,主动建议。
沈倾城不想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眼中却闪过喜色,转头看向诗怡。
一时间三人都齐齐望过去。
诗怡忽然被点了名,显得相当错愕,缩着脖子站在原地,许是完全懵了,沈倾城唤她,她好一会儿才道:“奴婢不敢。”
沈倾城索性站起来走过去,将她拉到身边坐下,“现在已不是在府里了,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别怕。”
景年说不上什么,就只附和着点头。
诗怡的心情,应该没有人比她更能理解了。
对面诗怡没再说什么,拘谨地在沈倾城旁边坐下,拿起新摆上来的碗筷,小心翼翼吃起来。
幸好她受伤的是左手,但沈倾城怕她不方便,见她只吃碗里的饭,就时不时地帮她挑些菜。
景年看着,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刚到上京认识欧延没多久时,他们坐在一处吃饭的情景。
她有些怔忪,下意识看了欧延一眼。
忽然便觉得,其实只是她们自己自视低微,但其实在不在意的人看来,很多事真没什么。
可现实往往是,无论不在意的人如何说,如何做,她们自己先认了死理,画地为牢,那便任旁人怎么样都没有用了……
……
许是察觉到景年的目光,欧延偏了下头。
景年赶忙回神,着急忙慌地乱夹了一筷子菜。沈倾城留意着诗怡,没注意他们的动静,倒是诗怡余光往这边瞥了眼。
他们席间话并不多,快吃完的时候,沈倾城想到什么,主动对景年道:“墨姐姐,上回你做的那个安神助眠的香囊,药材的方子可能给我一个?”
景年点头,“这么久了,估计药效也快没了,我再重做几个给小姐送过去吧?”
“不用不用,不麻烦姐姐了,我想着向姐姐讨了药方子,让
“你眼睛才好多久,别劳神做这些。”
一直没说话的欧延也插了句,语气平平,再自然不过。
他们都这么说了,景年抿了下唇,只能作罢。
……
席散,景年与沈倾城相携着准备离开,刚迈开步子,一直闷不吭声的诗怡却忽然开了口:“小姐,您早上不是说想请庄主到流霜阁来用膳吗?您还要亲自下厨呢。”
三人闻言皆是一顿,反应却不甚相同。
沈倾城是措手不及的慌乱,像是心事被戳破的窘迫,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
景年第一反应是微讶,没想到她还会下厨。
只有欧延,神情未变,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不过这气氛多少还是有些微妙,景年今日初见诗怡,本以为她是个极内向且胆小的,没想到竟会这般主动开口。
而且这话,显然就是要说给欧延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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