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舒服了?”
欧延今天并未束发,而是半披着,周身的气场比平日要温和不少,自然地在床前坐下,微敛眉询问。
景年本就撒了谎,一阵心虚,将被子拉到脸上遮住,只露出双眼睛,却没敢看他,只道:“也没什么……可能是早上起得早了些,就觉得有些累,想多睡会儿……”
末了,又忐忑道:“庄主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跟沈小姐……”
“推到下次了,等你身子好些再说。”
欧延不甚在意道,“我让萧痕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真的不用”,景年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别麻烦了,我真的没事……”
欧延一时间没再说话,目光笼在她脸上,深而沉。
二人有片刻的缄默,沉寂了一会儿,欧延才又道:“我让厨房做了安临的小元宵,阿喜说你晚上没吃,正好可以当宵夜。”
景年呼吸一窒。
忽然便想到,这元宵还是那日她给他们送宵夜后,欧延说要她尝尝的。那时他刚说完,当天晚上她在静园就吃上了,果然如他所说,是与上京不太相同的味道。
后来有几个晚上,她还特意又吃过几次。
……
景年不知怎的,忽然就不想再吃了。
“谢庄主……不过我现在还不太饿,想再睡会儿,等再晚一点的时候再吃吧。”
她看欧延有要起身去拿的动作,忙道。
这意有所指的说话方式,她如今也算是学会了。
欧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景年心里藏了事,不敢与他对视,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欧延终是没再说什么,面色如常,又叮嘱了她几句,起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景年心一松,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直觉欧延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她表现地那般消极回避,他应是也没了再说的**了吧。
其实她本是想说,他与沈倾城有什么事,用膳也好,见面也好,完全可以不必顾及她的。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才那寥寥几句对话,傻子都能看出她不对劲。
更不用说欧延了。
……
景年有些泄气地用力揉了把头发。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持续到第二日淡了不少,因为是景年自己拒绝在先,便禁不住的有些心虚,尤其在看到萧痕一大早过来,就是专程为了给自己诊脉的时候。
欧延昨晚没坚持,却还是记着要今天一早让人过来给她看看。
“听说姑娘昨晚有些不舒服?”
萧痕已有几日没来了,正经着问她。
景年只能含糊地蒙混过去,萧痕见状,因为确实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就也没再追问下去,但想到早上欧延交代自己时的神情,又禁不住地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
这一口气刚松下去没多久,快到中午时,欧延竟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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