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只觉拳头都落在了棉花上,有些泄气道:“姑娘,那沈小姐,显然是对庄主存了心思的。”
她这话,倒与那日欧延说的一样。
景年这才反应过来,刚想说什么,又听她道:“庄主明明是向着姑娘这儿的,奴婢就是不高兴……她在庄主面前抢了姑娘一头……”
景年蹙眉,她知道阿喜心思尚浅,并不是会琢磨着嚼人舌根的人,下意识就问:“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阿喜见景年沉了脸色,以为她生气了,吓的忙往地上跪下。
景年拉住她,耐心问,“我没生气,你且说说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还是就是你自己想的?”
“院……院里的姐姐们私下里说的……”
阿喜乱了方寸,低着头,满脸写着不安。
景年闻言,忽然便意识到这偌大的棠钰庄,并不是只有她与欧延、萧痕、沈倾城这几个人的。
这里到处都是侍女、侍卫,他们做了什么,皆是在他们的注视和见证下的。
私下里会有什么议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那话间的内容……她没想到会被人误解成这样,“沈小姐什么都没做,哪有什么抢我一头?我们从来没争抢过什么,怎么你们倒先站起队来了?”
“是姑娘没看出来而已,庄主是真心实意爱护着姑娘,奴婢……奴婢们也念着庄主和姑娘的好,可那沈小姐,一来却就与庄主提什么婚约,对姑娘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你说什么?!”
阿喜这番话可谓是一语惊人,直把景年震得耳边嗡的一下,简直瞠目结舌。
庄主?对她?
阿喜以为彻底惹怒了她,吓得扑通一下趴跪到地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婚约?你是怎么知道的?”景年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凌乱地都有些头晕。
“上回和姑娘在庄主书房外,奴婢听到了,而且,当时在书房里侍候的内侍也听到了……”
阿喜颤声道,“而且奴婢听说,庄里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们提过,沈小姐在老庄主和夫人未过世前是有来过棠钰庄的,那时老庄主就提过他们二人的婚事。”
“这些……你都是什么时候听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景年沉浸在巨大的错愕中,好半晌未回神。
“姑娘恕罪……奴婢……奴婢只是盼着姑娘好……”
阿喜吓得哭起来。
景年满脑子都是她说的欧延对自己的“爱护”,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直接懵了。
“你们以后再不准这般胡言乱语了,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庄主也没有……你们想的那样,下次要是再被我听到,就要罚你们了……”
她故作镇静地吓她,心内却早乱如麻。
阿喜边抹眼泪边连声答应。
一顿饭因着这插曲,气氛一直颇微妙。景年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肴,总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段时间与欧延相处的种种,好几次都夹空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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