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一半吧,西域那么远,我是没有亲自过去,主要还是托了些关系。”
临风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很是刻意地摇了摇头。
景年见状,越发无法理解毕尧为何会找了这样一个人来帮自己……
“古董器物这一行,最考验的就是人脉,临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在中原各地有如此资源,在下钦佩。”
欧延夸起人来还是头头是道的,不过这话从他口中出来,真真假假就不得而知了。
临风却是一副很受用的模样,连连推说言重了。
“不过在下有一事好奇”,欧延忽然转了话锋,“北国古董一行,最讲究门派血统,公子能成为万里挑一的翘楚,不知是出自何门派,或是何大族?”
景年心脏突的一提。
她本还想不通欧延怎么就和气地与临风交谈起来了,原来是另有目的。
不过也不奇怪,他是最擅长这类话术的。
那头临风闻言,少见的微顿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欧庄主这么问是抬举我了……”
“我独身一人闯荡江湖,原则只有一个,不结伙,无规矩。”
景年有些紧张地双手交叠在膝上。
“哦?果然如宫老爷所说,公子确实是个有趣之人。既无世家门派倚靠,能有如今的地位,着实不易。”
欧延面不改色,目光淡淡笼在临风身上,“公子莫怪,上回听闻公子年幼便在中原四处游历,心中好奇,便问了。”
“说没有其实也有点说不过去,我这如今不也得处处仰仗着宫老爷不是?”临风颇不在意地笑笑,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欧延扬了下唇角。
二人都未再说话,目光再次被场内的动静吸引。
……
他们这一来二去,景年却像是被欧延的话点醒了般,耳边再次闪过中午临风有关他身世的那些话。
他说他们作为火族在断情山下的支脉,到现在为止,他已知的还在将这一使命和传统延续下去的,就只有他的家族了。
可对他的家族,他却只字未提。
他说他之所以会答应毕尧加入,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但不可否认,他与火族存在着血统关联。
景年一阵沉吟,目光渐渐定格在了正专心看着场中动静的临风身上,只觉他的身世既神秘,也绝不仅仅像他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
那天结束后,临走前,宫老爷专门让景年稍留了片刻。
谁成想,竟是送了她一样礼物。
景年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才发现是一对放在丝绒盒子中的珍珠耳环。
“这是对上好南珠制成的耳环,为女子用作首饰,再适合不过,区区薄礼,还望姑娘莫要嫌弃。上次一场误会相识,姑娘可千万别因此就与我这把老骨头生了芥蒂,同在安临,那就都是朋友,宫某最怕的,就是别人不把我当朋友!”
宫老爷说着,摸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景年没应,隔着帷帽的纱,先是看了欧延一眼。
这东西像个烫手山药,她到底是接还是不接?
欧延却平静地对她点了下头,替她道:“宫老爷好心思,我代她谢过。”
他这般说,宫老爷着实受宠若惊,忙不迭地摆手,只觉巴结对了人,又好一阵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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