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景年已想了好些日子了。自她失明,欧延、萧痕,还有沈倾城,实在帮了她太多,她又本是个寄人篱下的,受了这么多恩情,拿不出什么回报,反倒还欠了欧延一大笔银子。
思来想去,趁着现在视力恢复不少,阿喜怪病一场也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什么表达下心意。
不过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下下厨,做些简单的吃食罢了。
之前在上京,受伤的时候吃过几次那儿的红豆元宵,她很是喜欢,便追着厨房的师傅学了几次,这道菜不难,又能现做,刚好夜里冷,用来作宵夜再适合不过。
索性下午就跟阿喜一起准备起食材来。
折腾了几个时辰,总算是下锅了。
……
“嗯……好甜!馅儿好细啊,口感太好了!”
阿喜胡乱吹了吹就急着往嘴里送,烫得哇哇直叫,边对着嘴扇风,边大声感叹。
她们捣了一下午的馅儿,可算功夫没白费!
景年被她的反应逗得直笑,“可是煮好了?软硬适中吗?”
“可以了可以了!姑娘快捞吧,现在这样还挺有嚼劲!”
阿喜说着,想到景年眼睛不方便,自顾拿起勺子,摆好食盒开始装盘。
那元宵个头并不算大,但也在热水下涨得鼓鼓囊囊,景年想着晚上不能多吃,并未下太多。
待要往外送的时候,却只招来了两个静园的侍卫。
阿喜一看,这显然是姑娘要自己亲自往一处去送了。
至于这人是谁,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庄主。
哪想当提着灯笼走在前去送宵夜的路上时,竟是眼瞅着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姑娘?”
阿喜有些不确定地唤了声,犹豫着要不要让辇车停下。
景年茫然地看她一眼,不知何意。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方才与驾辇车的侍卫说去向时,她并未听清。
“去萧先生的蘅芜堂啊。”
景年自然道,那语气,倒像是她犯了傻,问了什么莫名的话一样。
“萧先生?!”
阿喜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回神。
“这段日子他每天至少两趟的往我们这儿跑,你我的毛病能好,也都多亏了他,萧先生这么帮我们,哪有不言谢的道理?可惜我拿不出什么东西报答他,也就只能用这个表表心意了。”
说着,她拍了拍放在膝上的食盒。
她说得在理,阿喜想了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一时间只能悻悻点头,有些不放心道:“那庄主那儿……”
“庄主和沈小姐的,不是也一块儿送过去了吗?剩下就咱们去萧先生那儿,顺道好好向他道声谢。”
景年不以为意,满心想的都是待会儿见到萧痕后该说些什么。
阿喜望着她,好一会儿才似懂非懂地默默点了几下头。
……
好在,那晚萧痕没去别的地方,正好就在蘅芜堂。这是景年第一次来到此处,位置上,是整个棠钰庄中略有些偏的一处小院,据说是欧延为了让萧痕有个好的研习药草的环境,特意修建的。
从外看,整体的建造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房檐整体不高,一进门左右长廊两侧都挂着米白色的纱帐,似是作隔绝外部寒气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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