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子里早已没了之前的吵闹,景年一句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宫老爷微偏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临公子好技艺,可惜今日离开的早,倒让我们这些特意前来等着想拜托他鉴宝的人扑了个空,心中实在觉得可惜,不知宫老爷能否再将临公子请出来补完这下半场?”
众人看说话之人戴着纱帽,无法窥得容貌,声音却是个女子,都觉得有趣,加之还有许多人确实没等到临公子,意犹未尽间,闻言纷纷附和起来。
“这位姑娘说得倒在理。”
宫老爷并未有任何不悦,反倒笑着回应,“看来也是在座各位的意思,不如这样吧,宫某试着再请一次临公子?实不相瞒,这临公子的脾气,连我都难以应对,这一回为了让他踏踏实实在铺子里坐上一个时辰,可是废了我好一番心思。”
他这般调笑自己,也逗乐了在场众人,一想到向来城府极深的宫老爷竟会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吃瘪,也真是件稀奇事。
景年松了口气,又听宫老爷道:“不过今日……他应是不会再下来了,宫某向诸位保证,一定尽快重新安排日子,劳烦在座的各位留下名帖,待时间定下来,宫某亲自书信到各府,再次请各位前来!”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宫老爷是带着十足的诚意的,都没有再坚持,兴致勃勃地举手示意登记名册。
景年一看,这一次过去报名的人竟明显比方才临风还在时排队的人要多得多,看来这么一闹,倒是将众人的兴趣都高高吊起来了。
她看向疏逸,“我们可否也留下名帖?我……也想拜会一下那临公子。”
到底是因为生疏而有些没底气,景年说完,下意识有些忐忑。
疏逸却丝毫未犹豫,恭敬地向景年一点头,便向着众人汇集留名的地方而去。
景年默默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便对这一次的安临之行期待了起来。
那日离开宫氏古董铺时,天色已逐渐黑了,出于安全考虑,景年一行未再停留,直接出发返回棠钰庄。
景年念及今日自作主张借用了棠钰庄的名号,一回去就拜托疏逸向萧痕代为转告,本以为这只是件小事,没想到翌日萧痕竟亲自来了趟静园。
不过他的来意却并非是为名帖,而是因为昨日景年在庄内迷了路,深觉疏忽了待客之道,遂决定再亲自带人在庄内介绍一番。
景年欣然答应,正好想到昨天误打误撞在僻静处发现的房屋,顺势便问了。萧痕闻言却是一怔。
此时二人正一同往出走,景年没错过萧痕这一反应,“我看房子,很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不知可是以前曾发生过火灾?”
“棠钰庄如此之大,难免会有疏于管理之时,如今那里确实是已荒废许多年了。”
萧痕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景年的问题,模棱两可间,倒让她越发疑惑起来。
但她却看得出萧痕并不欲多言,便适时住了口。
“今日一路需行径的路程颇长,还请姑娘上辇车,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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