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不知怎的直觉那顾大人与欧延之间关系并不一般。
……
“那是老七的表兄,他母家的人。”
慕容昕很适时地凑过来,悄悄对景年眨了眨眼。
景年恍然大悟,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对欧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只知道他父母双亡,却原来他在上京城中还有亲族。
欧延示意景年坐下。
“七爷的表兄一家,都在上京为官?”
景年大起胆子,好奇问。
“对”,欧延的神情没什么太大变化,耐心道,“我母亲一族姓顾,方才的顾大人,名叫顾然,与我同辈,顾家如今只有他与其父两人为官,其他旁支的宗族,则经商为生。”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你们看起来,会如此生疏?……
景年想这么问,又有些顾及,不敢开口,只能讷讷地点了下头。
“我母亲当年,因为一些事,与家族断绝了联系,许多年关系都未曾转好,如今误会虽解,但毕竟多年来往来甚少,因此并不熟络。”
欧延倒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自顾解释道。
景年这才了然,又有些惊讶他竟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欧延笑着看向她,语气却意味深长。
景年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又悻悻低下头。
本来还想问他父亲一族的事,现在却是被揶揄的没了再问的心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连欧延和太子,也不可免俗。
……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直与部下议事的太子才终于差不多结束了手头的事,期间还离开了好一会儿,待再次出现时,已是面露笑容直接朝着欧延与慕容昕所在的位置走来。
景年正专心吃着一碗燕窝,远远见到来人,不等欧延先反应,自己已先噌的站了起来,可一看到太子走近,又吓得忙将头低下,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那慌张的模样,在以为她从未见过太子的人看来,倒也正常。
“大哥。”
欧延在景年之后起身,面带笑意,从桌上拿起两个酒杯递过去,“欢迎归来——”
太子未急于言语,而是先用未受伤的右手接过酒杯,饮下后才腾出手,搭上欧延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又看向慕容昕,笑意更盛,“七弟,阿昕!”
此时离得近了,才发觉太子的声线竟比方才高台上听时还要低哑许多,面上也是掩不住的疲态,在欧延与慕容昕两个本就晒得极黑的人中间,还又黑了几分。
直到这时,他才卸去了方才在高台上的一身冷冽,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殿下当真不容易,带着病体,还吊着只胳膊,这在北国,还真是头一件……”
慕容昕即便在太子面前,也不改一贯的轻佻,损起人来毫不犹豫。
太子看了眼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胳膊,无奈苦笑,“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嘲笑我?”随即目光一转,定格在就快把头埋到胸口里去的景年身上。
他与欧延交换了个眼神,笑着对他扬了扬下巴,很明显的让他介绍一番的意思。
“景年,向太子殿下见礼。”
欧延一笑,低头温声对景年道。
景年暗自攥紧衣襟,故意压低了声音,“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墨姑娘,百闻不如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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