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是一头雾水,景年进门前也没忘先打量一眼周遭的环境,很快便看出他们正要踏入的是一家医馆。
北国的医馆,都有统一专门挂于门前的标识,很是显眼。
此时已是深夜,房内却并没有点灯烛,只跟随着慕兮走了一阵,才在前方最靠里的一间房里看到昏暗的光亮。
走进去,正好撞见坐在椅子上的欧延与慕容昕同时朝着他们走来的方向转过头来。景年的思绪有片刻的短路,以至于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向那二人行礼,“见过七爷,见过慕容庄主!”
欧延快速起身,似是已等候多时。
他今日的打扮与平日相比甚是不同,景年方才隔了些距离匆匆瞥见,此时感觉他走近,又忍不住微抬头看去。
他平日虽有发髻,但大多时候一半的头发是披散着的,现在却全部扎了起来,完整地梳了个发髻,脸部线条也越发立体,一眼看去,竟比往日还显英气。更不用说他此时正身着一身清爽的劲装,丝毫不拖泥带水。
褪去了往日皇子的雍容华贵,现在看时,倒更像是个俊朗不凡的侠客。
一旁的慕容昕也同他一样是干净利落的装扮,二人站在一起,衬得这简陋的医馆都蓬荜生辉不少。
“墨姑娘,可有什么不适?这一路过来都还顺利吧?”
欧延皱着眉头走近,他的脸几乎全部隐在黑暗之中,只有离得近时才看得清。
景年听着他熟悉的声音,直到这一刻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逃离肃王的控制了,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我没事,谢七爷救命之恩!”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说着便要跪地给欧延行大礼。
“姑娘救过我一命,这是应该的,不必如此。”
欧延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快速将人扶住,“何况姑娘是因为与我一同外出才被绑架的,此事还有我的责任。”
想到肃王,景年心中顿时生出千言万语,下意识就对欧延道,“七爷!肃王……肃王他怀疑我是什么火族血统,之所以绑架我,就是为了逼问我的身世,他……他还从断情山把收养我的地主一家三口绑到了上京!在地牢里当着我的面对他们严刑逼供,要他们说出真相!……”
景年还在喘着气想着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就见欧延边听着,眉眼却逐渐舒展,伸手扶她在自己原本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碰到她冰冷的手,没立刻回应她的话,而是将萧痕叫了进来为她把脉。
“莫慌,这些我都已知道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不会再伤到你。”
欧延在景年面前蹲下身子,刚好与坐着的她齐平,温声安抚,“至于你说的地主一家,他们现在还困在肃王手中,我只问你——景年,你想救他们吗?”
他唤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生疏而有礼的“墨姑娘”。即便知道欧延是有意这么说,好让景年能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慕容昕还是被他少见的耐心和温和的语气惊到。
他与欧延从小一起长大,哪听过他这般说话。
“我……”
景年却没注意到此,整个人完全因为他的问题愣住。
救吗?
他们即便面对肃王那般可怕的存在,都不忘对她恶语相向,一定是厌恶她到骨子里了吧。
她救他们的意义何在?
……
“不过……现在也不是要不要救的问题,肃王既想知道你的身世,必然会从他们下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将他们从肃王手里抢过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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