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的脸在烛光下晦暗不明。
慕容昕牙关紧了紧。
这几日,他们派出盯梢肃王的暗卫都未发现他有任何不寻常的异动,不止肃王府,其他与其有关的人与事,也都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得不正常。
……
房内一时间再无话。
两头受掣,且都是极重要之事,真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才好。
这时书房外黑暗中缓缓走进一人,由于并未掌灯,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七爷。”
是萧痕的声音,停在门口处,特意压低了声线。
欧延与慕容昕同时看过去。
“七爷,吏部的张大人求见,已在院外候着了。”
欧延闻言扬了下眉。
“张大人?……”慕容昕摸了摸下巴,一头雾水,“哪个张大人?你们很熟?”
“认识,吏部郎中,之前因公事见过几次,今晚……是不请自来。”
欧延若有所思。
“张大人说有要事禀报七爷,属下见其行色低调,似确实有要紧事,便先将人请进了府。”萧痕补充道。“快请。”
欧延目光动了动,抬手清理起凌乱的桌面。
“我避一避?”
慕容昕起身。
欧延点头,让他到书房里面的屏风后稍坐。
萧痕离开没多久,便有人再次走来,这一回是纷沓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人。
待终于进了房内,顺着昏暗的烛光看去,除了萧痕外,还有两人。
他们都披着披风,以帽子挡住了脸。
张大人当先将帽子取下,“参见七皇子!”
欧延起身,看向与他一起进来的人,随着对方将帽子放下,当看清来人的脸时,神色顿时有了明显变化。
带了丝惊讶,却又了然的意味。
“表兄。”
欧延顿了一秒,缓缓开口。
来人正是欧延的表兄顾然——
那顾然看着比欧延年长几岁,但气质清雅,顾家几代文官,书香之气甚重,虽然半途家道中落,后代却并未失了文人风骨,清高之气犹在。
顾然生来性情清冷,又生了一张薄唇,平日里脸上少有什么表情,也因此有些叫人不敢亲近。
可他却是北国多年来少见的奇才,满腹经纶,颇有学问,但因为为人冷漠低调,素来不喜应酬,也不欲结党,自然在官场上被冷落,也因此从官数年依旧只在吏部任员外郎。
按其才华,应是有许多升迁的机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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