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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自己房里,景年还是没有完全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
要怪……也只能怪她太过单纯大意。
而眼下最棘手的,是她服下的毒。
那内监说是慢性毒,短时间不会致命,可她略懂些药理,清楚地知道哪有这么简单。
七皇子这两日偏巧不在府中。
景年有一瞬想到他曾提到过的府里的神医,若偷偷向其求救,应是有被治愈的机会的。
可转念一想,这府里必然到处都是肃王眼线,这么做若被发现,恐怕更是性命难保。
一时间竟是陷入僵局,毫无办法。
下午,天色抖转,渐渐起了风,没多久便阴云密布。
上京城深冬难得的几日好天气也就此结束。
景年一下午都将自己关在房内,听到窗户被风吹的砰一声关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了般,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灰暗的天,正巧一阵冷风吹来,打到脸上,人也清醒不少。
风雨欲来,就像她现在的处境……
景年皱眉,不知怎的竟忽然想通了,当下也不顾即将暴雨的天气,推门走了出去。
生机是自己争取的,就算她在房里再怎么郁郁,终究一点用都没有。
她漫无目的地顺着府里的长廊走着,途中遇到了好几次迎面走来的府中下人,她佯装闲逛,倒也光明正大,但就是没敢轻易与人开口说话。
原本想着,府里既然有位神医,那必然会有置放药材的地方,可她若忽然无故询问,难免招人怀疑,要是被监视她的人知道了,更是死路一条,便只好希望渺茫地自己乱逛着盲找。
七皇子府并不算大,可到处都是紧闭的门,每间房里有什么完全无从知晓。而且说来也怪,走了一圈,竟没有闻到过一丝药材的味道。
随着寒风渐强,府宅内门窗也随之哐哐作响,风灌进各种缝隙,呼呼的怪声此起彼伏,没多久便降起瓢泼大雨来。
景年赶忙跑到一处屋檐下躲雨,能看到远处院里好几个下人匆忙跑过,有人看到景年在此,以为她被雨困住,还专门送了把伞给她。
景年谢过,一时间也有些茫然自己该去哪儿,但怕人起疑,只能撑了伞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起来。
她心里清楚走的并不是回去的路,只一味地默默向前,没一会儿衣裙的下摆便被乱瓢的雨浸得湿了个透。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转过一个回廊,迈过内堂门的门槛,又走了几步时,终于又改了主意。
现在雨太大,她再在府里乱晃,着实些奇怪,还是先回去,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脚上步子却未乱,一刻也没停顿,顺势直接转身往回走,哪知刚回到隔着内外堂的那道门廊,许是雨声太大没听到动静,直接与那头要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景年下巴差点撞到对方脸上,幸好及时仰头扶住门框避了开,对方却没她这么好运,重心不稳,直接向后一屁股摔到地上。
随着“哎呦”一声,景年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个年纪不大的侍女,她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跨过门槛扶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你没事吧?”
景年手刚碰到那侍女的胳膊,对方却闪躲开,低着头爬起,朝景年微欠了下身,快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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