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我便带你去见大祭司,他知道的比较多,你可以问他更多问题,同时让他再仔细为你瞧瞧中毒的情况。”
说完,岳见习轻轻将衣物放在桌上,然后退到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尽管岳见习的回答并未完全解开毛八心中的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位看上去有些和善的见习祭司。
毛八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兽皮衣裤,那虎皮做的衣物如今已是破旧不堪,无法遮体。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脱下破烂兽皮,换上岳见习带来的蓝色衣衫。
虽然蓝衫稍显宽大,但比起之前的兽皮,却是舒适了许多,也显得更为得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他知道,想要找回那些失散的同伴,揭开昏迷后山谷中发生的种种,就必须先找到卢克。
走出房间,毛八顿时被一条幽暗的走廊所包围。
四周的窗户都被厚实的木板遮挡,仿佛要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这些木板虽然厚重,但似乎是匆忙中钉上去的,缝隙间却透出一丝丝冷风,吹拂着毛八的脸庞,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廊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为这阴森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四周的墙壁被涂成了深黑色,上面绘制着各种诡异的图腾和符咒,它们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历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气,似乎夹杂着些许血腥味,让人不禁感到心悸。
毛八紧皱眉头,眼前的诡异走廊与先前房间的安宁氛围大相径庭,这使得他越发觉得岳见习的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虚伪。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惑: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错不错,衣服挺合身的。”
岳见习上下打量着毛八,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带你去祭祀堂看看……”
话音未落,毛八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尤为突兀,让两人都陷入了尴尬之中。
岳见习连忙道歉:“抱歉,是我的疏忽。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过东西,肯定饿坏了。”
他原本还在为大祭司不在而犯愁,不知该带毛八去哪里,现在却瞬间有了主意,“我这就带你去吃点东西。”
说着,岳见习在前头为毛八引路,毛八则如同一只疲惫的旅者,步履沉重地尾随其后。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额头上的汗珠如细雨般悄然滑落。
岳见习似乎察觉到了毛八的困境,但他并未因此放慢脚步,只是微笑着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戏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毛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回答道:“我叫毛八,岳见习,请问那位卢克副队长在哪里?我想当面向他道谢。”
岳见习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等会儿见到大祭司,你可以问问他。”
然而,岳见习的笑容在毛八眼中却显得愈发虚伪。
他眉头微皱,心中的疑惑更甚,这岳见习刻意伪装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走廊深远悠长,似乎永无尽头。
岳见习再次打破了沉默,好奇地问道:“你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
毛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声音低沉而充满回忆:“山里。”
“山里?”
岳见习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毛八身上,“那里的妖兽横行,你们生活的一定很艰难吧?”
毛八瞥了他一眼,眼中的警惕之色愈发浓烈:“都过去了。”
他并不想与岳见习过多谈论自己的过去,直觉告诉他,岳见习接近他并非出于单纯的好奇心。然而,岳见习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那你是和爹娘一起生活吗?”
毛八沉默了片刻,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淡:“不,我一个人。”
他的耐心已经被岳见习的连续追问消磨得所剩无几,此刻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甚至连回答都变得敷衍起来。
......
岳见习的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篝火,越烧越旺,对毛八的生活经历展现出了近乎贪婪的渴求。
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嗅觉灵敏地探寻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不断从各个角度旁敲侧击,试图从毛八身上获取什么。
然而,毛八却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无论岳见习如何敲打,都未能撼动他分毫。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用简短而含糊的回答应对着岳见习的每一个问题,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走廊里,一扇扇房门紧闭,里面静寂无声,只有一条向前的狭窄道路可以前行。
“这祭司阁如此庞大,为何只有我们两人行走其中?”
毛八的心中再起疑虑。
他开始留意到,这条走廊似乎有些异样,一些原本应该通向其他房间的岔口竟然被临时封上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蘑菇状的图腾雕像突然映入眼帘。
毛八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雕像,突然,他脸上的那道醒目伤疤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开始泛起一抹幽深的翠绿色。
这道疤痕自左眉横贯鼻梁,一直延伸至右下颚,此刻犹如一条蛰伏的翠绿小蛇,在毛八的脸上快速蠕动。
然而,这抹翠绿色的光芒并未持续太久,便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向四周扩散,最终完全隐入毛八的肌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咋舌,毛八只感觉面部传来一阵轻微的瘙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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